紅塵甘露

由 Viirya » 週六 11月 25, 2023 6:41 pm

記得法師開站.以霓虹彩色寫下「相逢自是有緣」斗大幾字

凡事自有因緣.台灣佛教網路論壇一名得來不易.且久為十方菩薩熟識.若能延續.承先啟後.且又方便歷年網友尋找應是較佳
只是建議.尊重逍遙師兄決定.

感謝歷年為本壇付出的慧廣法師及版工師兄師姐.阿彌陀佛.
勿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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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紅塵甘露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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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觀 〈禪堂開示講錄〉一 白雲禪師

禪觀以禪而言,談的是禪那,在中國簡稱為“禪”,但大多數人把“禪”解釋作“禪定”,這是錯誤的。因為“禪定”跟“禪”是有差別的;甚至還有人把“戒定慧”三學中的“定學”也當成禪,那也是錯的。雖然禪以“定”為基礎,但“禪”不是“定”。在梵文中“禪那”翻成中文的意思是“靜慮”,也就是“靜淨”的思考,可見“定”跟“思考”,一個是靜態的、一個是動態的,如果將動態的與靜態的混在一起,那會變成四不像。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看似在學禪,事實上只是盤腿打坐、胡思亂想而已,再不然就是打瞌睡、昏沈.....都是因為對“禪”真正的含義不瞭解的緣故。

雖然經典有“禪定”這個名詞,但“禪定”是專指“四禪八定、九次第定”,談的是“定”的範圍;而“禪定”是“外靜內動”──就是外表呈現靜態的姿勢,但內在卻是動態的。源於四禪八定、九次第定本身,是在調理我們的心意識;心意識的力量又來自外緣的引發才會產生作用,否則心意識只是一個名詞而已;好像一個人的身口意,身體與言語的行為,都要有“意念”的參與,還必須要有那個“我”或“心”或“五蘊”產生作用,身口才會有所表現。

從經典來看,“禪”是一回事、“觀”是一回事;“禪”是肯定於禪宗的一個法門,“觀”則凡十大學派、八萬四千法門都離不開它,如果把這個名詞分兩段來看,禪是靜淨的思考,是“靜淨”這兩個字,不只是靜悄悄的靜而已,還特別談到清淨的“淨”,那是因為我們很容易依自我意識去思考,就會胡思亂想,即使自己以為知道,最後表現的還是自我意識;所以,以修行來說,特別強調起心動念要“跟生死有關係,與道要相應”,否則違背了這一個原則,都是妄想雜念。因此,靜淨的思考,第一個靜指的是外表必須是靜態的,而思考卻要做到清淨。那麼,這裡的“清淨”是以什麼為前提?其實是以“道”為前提,至於談“觀”,千萬不能只當成“看”,因為“看”指的是表面、表相,而“觀”卻是一種深入的認識。

舉一個例子讓大家思考:如果你對我說:「我口很渴」,我便泡一杯熱茶給你,在這前提之下,你可以發現自己的起心動念是什麼?第一個直覺反應是什麼?如果說「我很渴、茶又那麼燙」,你的意念又會是什麼?要是不知道“禪觀”的道理的話,也許會覺得:「這個老和尚簡直跟我過不去!我口這麼渴,他卻給我一杯熱茶?」如果會用「禪觀」的方法,你可以試作“靜淨”的思考,深入的認識,看看自己的情感反應是什麼?會產生什麼樣的心念?不要忘了我前面提到的──“凡所有的起心動念,必須要跟生死有關,與道相應”。因為離於“道”便無佛法可言,如果你們曾經參加過禪七,就會知道“禪觀”的道理與方法,它是要我們怎麼去面對問題、怎麼去做思考,換句話說“禪七”的本身就是在訓練你學習禪觀。這就是為什麼以前在大陸叢林,一到冬天,七十天的時間都在打禪七,想想這七十天必須如何撑過去?我們看很多公案都是從禪堂裡流傳出來的,好比《景德傳燈錄》、《指月錄》,都是禪堂參修時記錄下來的資訊。

知道了禪觀是“靜淨”的思考,但憑藉什麼?能不能靜下來?思考的內容究竟是業是道?能否作深入的認識?這一切得憑平常所蒐集的資訊,資訊愈多運用的材料就越豐富,這就是為什麼強調「禪通三藏」(經律論三藏)的道理;因為靜淨的思考、做深入的認識,一定會得到一些結果,這些結果符不符合“三藏十二部”的道理?所以絕不能以自我意識而論說。舉一個例子來說:這叫什麼?(老和尚拿起桌上的小鬧鐘),誰都知道它叫什麼,但有誰能真正肯定它是什麼?想想看!它包含了物質與精神;以物質來說,如果不能產生精神作用,究竟還是物質體而已,唯有產生精神作用,才能顯現“法”來!經我這麼一說,你們可能誰都不知道如何對它下定論,在座的各位誰能用最簡單的話告訴我:它究竟是什麼?
通常遇到家人或朋友做生日、喜事時,如果送,“鐘”與“終”聽起來同音,就會產生一種忌諱,所以如果有人問你:「送這個東西好不好?」你可能會想:今天我家在做壽,辦喜事,你還送這麼一個東西給我?」其實,人就是會這樣分別,所以隨便例舉都可以發現其中有道,但是“道”究竟在哪裡?

我們知道一切色塵都是物質體,我也曾經跟大家談過“五蘊”的問題,從色塵、法塵、完成色法....種種都是色,也可以說都是物質體,必須色法要相應於五蘊,其中的色蘊發動了,心法才會應緣作用。還有,我們知道色法屬於物質,一定要產生精神作用色法才能形成心法。所以,以上舉的兩件事:一個是“你口渴、給你一杯熱茶”,如果靜淨去思考、深入去認識,最後會能得到什麼?另一個是“這麼一個時鐘”為什麼人的分別那麼大?從中很容易發現一個基本問題──人的分別心,為什麼會分別?其實只要是人都有欲望,但因“欲”所生的分別有正面的、負面的,如同前面我說:“你口渴、給你一杯熱茶”,假設換成“我給你一杯冰水”你就會喜歡。平常看見一些人大量流汗、口渴,給他冷飲他就一杯接一杯的灌,好像都不能止渴,所以我才會告訴你:如果你非常口渴,給你一杯熱茶反而更容易止渴,想想看為什麼?因為口渴只是一個生理的反應現象,如果你的“我”的精神不起作用,渴的程度是不是就減低了?何況如果我給你一杯熱茶,你拿在手上覺得燙,就不會大口大口的喝,一定是慢慢吹、慢慢喝,這時的意念會放在哪裡?當然是希望把水吹涼,容易喝下去,反而不會一直“渴”的問題,如果拿一杯冷飲給你,你會完全不考慮,一骨碌就把冷飲喝光,最後還不一定能止渴!所以,在心理學上,這叫做精神轉移作用,但是我要告訴各位:在現實生活中,千萬不要這麼做,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在修禪觀。

再繼續談剛剛那個問題(雲老和尚手上拿著小鬧鐘):「這究竟叫什麼?」如果要你用一個名稱,別人無法反對、否定,或者找更多的理由來諍論,我說這個叫作「計時器」,在座的有沒有話說?!法在哪裡?前面談過色塵、法塵,大家看看這麼一個時鐘,所有的物質條件都有了,但是假使不加上電池、不接上電源或者不擰緊發條,會不會產生精神作用?不會!這就好像燈泡,如果不把電源接通,最後燈泡也不會亮,而如果一個燈泡,我們叫它“電燈泡”,名稱上並沒有矛盾,因為它是需要通電的東西,但是稱作“燈泡”指的是什麼?可以這麼說:它只是一個物質體,這個物質體於法塵來講是燈泡,所以我一直強調「一個物質要使它產生精神作用,五蘊才會起動、心法才會發生」,否則學佛學了一輩子,像逛百貨公司,盡在「名牌、仿冒品、價錢....」等等色法上打轉,而如果到百貨公司買東西,情況又不同了,為什麼?因為你未去百貨公司之前,一定會想到「我要買什麼?」也知道在哪一層樓、哪一個專櫃可以買到必需品。你們看,一到假日與夏天,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愛逛百貨公司?除了看百貨公司陳列的貨品之外就是看人,還可以享受免費的冷氣,其實如果真要買東西,就不會管這些問題,好比到便利商店買東西,不都是一走進門,拿了東西、付了錢就走?

談這些絕對不要忘了最重要的主題──-“靜淨的思考、深入的認識”。尤其現在我講的每一句話,幾乎都可以引發你的思考與起心動念!禪門中不是有這麼一句話:「抓住了,就是你的;抓不住,就當面錯過,什麼好處都得不到!」我再舉一則大家熟悉的公案:有一天,有一位參學的出家人,到寺院見老和尚,老和尚問他:「你從哪裡來?」他就一五一十的說他從哪裡來,老和尚又問:「要到哪裡去?」參學者又說了「我要到哪裡去!」這時候老和尚就問了他一句“未後句”:「你不嫌累嗎?!」如果換成你是那位參學的人,你準備怎麼回答?是否回答說:「我是來參學的!」幾乎每一個人都會這樣回答,但通常老和尚遇著這種情況,他只會告訴你兩個方向,一個是叫你「喝茶去!」一個是叫你「吃餅去!」其實老和尚是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那究竟「喝茶去」與「吃餅去」各具何含意?如果你是一個參學者,未具禪觀的條件,可能會認為這個老和尚簡直不是“善知識”!不是嗎?我明明告訴你:我是來參學的,你卻叫我喝茶去、吃餅去!我要喝茶、吃餅,難道還要來你這裡?於是會搬出一大堆理由,以自我意識去面對問題,那是沒有做禪觀的緣故。

在中國禪門裡,趙州從諗禪師是最有名的一位行腳僧,八十四歲還在外面行腳,通常這一些行腳僧,對叢林的規矩法則非常熟悉,比如他要到一個寺院去掛單或者趕齋、討單────什麼叫“討”呢?就是想在寺院常住一段時間,可以領一個職務,這就叫作“討單”。那“掛單”是什麼?就是想在寺院住個一到三天,但不能說「我要住一到三天」,而要肯定的告訴寺方確定要住幾天,還有按規矩,掛單是不能超過三天的。另外一個名稱叫做“趕齋”,就是中午吃一頓飯,吃完飯就走了,但是在大陸上還有一些不講道理的地方叫“子孫廟”,認為寺院是一個家族擁有的,可能是父母或兄弟姊妹或兒女,將財產賣掉蓋的寺院,一家子都住在一起。因此到了“子孫廟”,前面講的三個──趕齋、掛單、討單都不允許,只能夠討一個「水火單」。什麼叫“水火單”?就是寺院廚房裡的鍋子、水、柴火可以給你用,其他的你要自己準備。 

剛剛提到禪林的「喝茶去、吃餅去」,究竟有何含意?其實“喝茶去”就是告訴你:喝杯茶、休息一下,你就可以走路了。“吃餅去”是說你還可以再留個一天、半天,所以,如果你們不熟悉這些禪林規矩,即使會禪觀,也不知所云。因此你必須要從中去認識了解,才會有所發現;禪觀只是一種方法,但是它的內容、境界的高低,卻關係到個人所具備的知識經驗的多少,換句話說,有多少修行,累積的功德就有多少!如果一位參學者,老和尚對他說:“喝茶去”,那你最好休息一下就趕快走;如果“吃餅去”,那表示你可以跟知客師打打交道,住一個晚上沒問題,為什麼?通常遇到老和尚問:「你從哪裡來?」如果你告訴他「自己從哪裡來」問你到哪裡去?你告訴他「要到哪裡去」這就叫做廢話!所以他才會問你:「你不嫌累嗎」,表明了你這裡跑、那裡跑,簡直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可見禪門中,禪師往往會講一些話,但參學者不能用直覺去看、去想,就好像我說:「你口渴,我給你一杯熱茶!」如果你只是照直覺去想,那什麼好處也得不到!在台灣,有很多寺院常舉行禪一、禪三或禪七,其實真正的禪七是七十天,沒有什麼一天、三天、七天的,那為什麼現在會流行這些名詞?這是他們的理由:「因為現在是工商業社會、大家都很忙,所以要給大家機會參與」。其實如果要進入禪的世界,一天、三天、七天,捱得上邊嗎?恐怕連七十天也不一定能得到什麼好處!在這方面我寫了很多相關的書,但你們總是無法發現究竟在說什麼?因為你們自己擁有的資訊太少,平常也很少在這方面下功夫,才會覺得禪是那麼陌生,好比談一些名詞,幾乎大家都會,甚至要去對付別人時,還可以朗朗上口的提出一些名相。

記得民國五十幾年,我在台北主持禪七,有一位自認為在禪的世界,境界已非常高的人,帶著踢館的意味來到我這裡。當我讓學員討論問題時,他提出了一個問題:「請問主七和尚,《心經》是一部非常了不起的經,究竟《心經》談的是什麼心?《金剛經》明明說『現在心不可得、過去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那還談什麼心?」我就問他:「誰在那裡問我“三心不可得、談什麼心”」?他說:「當然是我!」你看!那個“我”有多強烈!我接著說:「你的“我”在哪裡?眼睛是我?還是耳朵是我?因為你的眼睛看見了、耳朵也聽到了,那麼哪一部份是你的“我”?」我可以告訴各位:「如果把一部《心經》搞通了,三藏十二部全都會了!」所以,別小看只有兩百六十八個字的心經,那裡頭任何一句話或是一句經文,就關係到多少經典!就如剛才所說的,很多人學佛只會從經典隨便抓幾句話、一些名詞、名相,當成自己炫耀的本錢,其實本身並沒有做「靜淨的思考、深入的認識」,將釋迦牟尼佛的智慧轉化為自己的智慧,因此講了半天,最後都是釋迦牟尼佛的,跟自己毫無關係,這就是為什麼禪宗特別講究要“發明心地”,發明心地就是認識自我、突破自我,而且還能夠把自己得到的利益跟更多人分享。

所以別小看“靜淨的思考”,第一、能靜得下來,第二、本身要先淡化自我,才能達到第二個“淨”。這時思考的就是五蘊的調理,在“想行”之間建立間隔,所以就要運用止觀的方法,才能夠做到“靜”與“淨”,思考才不致偏差,否則都是自我意識!至於“深入的認識”,雖然知道“觀”是深入的認識,但在佛教的十大學派中,各學派都有觀法,究竟你是以哪一種方式去觀、去做深入的認識?所以,談“禪觀”,這“觀”不一定只限於所謂“禪”,觀的方式很多,就不能把”觀“當成個人的看,“觀”一定有它的軌則,是以什麼樣的道理方法作為基礎,才不致於越軌。

現在再舉一個公案讓大家思考:有兩位禪師在一起,也可以說是兩位高僧,至於他們的身高有多高?我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有一段對話,甲問乙:「什麼是佛?」另外一位禪師回答說:「蔴三斤!」,這到底是在說什麼?好像佛與蔴扯不上關係是不是?為什麼問他什麼是佛,要回答蔴三斤呢?這則公案在《指月錄》、《無門關》裡談得很多.剛剛說「禪通三藏」,你不要以為他們是離開經典在胡說八道!之後,另外一位第三者,聽到了這段對話,就去問懷海禪師,懷海禪師就是百丈禪師,也是建立叢林制度的一位宗師,當第三者這樣問他時,他並沒有講話,但問的人據禪宗語錄的記載,他反而開悟了,他到底悟到了什麼?這個公案一直還有後續,有說:「火裡來、水裡去」,就在講這話的時候,旁邊剛好有一位老參,是苦行的“禪和子”,他持反對的說法:「你為什麼不說水裡來、火裡去,卻說火裡來、水裡去呢?」這個公案到此結束無下文了,請問你們發現了什麼?這裡的“水”跟“火”,你們不要把它看得太平常,所謂“火裡來、水裡去”與“水裡來、火裡去”,兩者本來就有很大的差別!最初公案是問:「如何是佛?」卻答:「蔴三斤」此中說明什麼?可見每一個階段的禪觀都不相同,最後還要能表現出「如何是佛」來,因此別忘了我提醒你們的每個環節,可以說我講的每一句話跟主題都有關係。

禪,有問題卻沒有答案,佛法也相同;因為禪只是佛法中的一種法而已,先從「如何是佛」、「蔴三斤」上面著手,一步一步往下發展,知道了主題是「如何是佛?」也就是要怎樣才是佛?那為什麼回答「蔴三斤」呢?說蔴不夠,還要說出一個數目字,究竟「蔴三斤」是指什麼?其實只要我一講出來就一文不值,不講出來你們還會認為禪真是神秘、玄奧!我們知道蔴是一種植物,而一斤十六兩,那三斤有多少?是不是四十八兩?四十八指的又是什麼?不就是佛陀住世說法四十八年嗎?所以,問:「如何是佛」?答:「佛陀說法說了四十八年」,為什麼要以蔴來形容?不是欲理還亂嗎?話再說回來,雖然我告訴你們是這樣,但千萬不要認為這就是答案;因為禪與佛法本身是沒有答案的,它只是提出一個問題,針對這個問題要我們去認識、去了解,最後能明白它在說什麼,所以最終只是得到一個資訊或一個過程而已,它不是一個結論。
還有,為什麼公案中說第三者去見懷海禪師,懷海禪師不說話,他本身居然開悟了?你們知道禪宗的緣起:釋迦牟尼佛在靈山會上,手上拿著一朵花,沒有講話,旁邊的首座弟子宣布說「釋迦牟尼佛已經講完了法」,便下座。懷海禪師說了那麼多,其實他並沒有說,因為既然談禪,總是離不開禪的緣起,而佛陀手上拿著一朵花,並沒有講話,旁邊的首座弟子卻說:「佛陀已經說法完了」!這當中似乎還蘊藏著佛陀拈花,大迦葉微笑,所謂「拈花微笑」的公案。從中可以發現,除了那位去問懷海禪師的第三者,還有不講話的懷海禪師外,再去看“拈花”與“微笑”的關係,便能知曉為什麼他開悟了!因為禪不是以言語、文字可以表達出來的,這就是為什麼要強調禪是“靜淨的思考”、“深入的認識”。

看公案最後的這個階段,說「火裡來、水裡去」,但另外一個人不贊成,他說:你為什麼不說「水裡來、火裡去」?究竟「火裡來、水裡去」是說什麼?「水裡來、火裡去」又說什麼?兩個是不是都有一個關鍵性的疑點嗎?還是先後有其差別?我們知道火是暖性,水是濕性,《金剛經》又提到“生命的生相”有暖生與濕生,但公案中並沒有談到卵生與化生的問題,只談到暖與濕,那就必須理解出生的環境,展現的現象是暖的;那麼濕生的環境,展現的現象呢?通常濕生指的是那些昆蟲、螞蟻、水族這一類別的;暖生的肯定要經過孵化,所以孵化一定要有溫度,為什麼他不談胎生與化生?那是因為胎生也好、化生也好,還是離不開暖生與濕生。講「火裡來、水裡去」,為什麼那個人不贊成?通常像爬蟲類或者昆蟲,牠們處在濕生的環境,而暖生的環境就不一樣了!至少在動物中,我們不談高等與低等的問題,只談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因為凡是“暖生”的,都是人覺得相處比較融洽,比較好感的,也就是生活過的比較好的;而“濕生”以人的分別而言是比較不喜歡的,此中也表現了人的“欲”的分別,一個說「火裡來、水裡去」:“火裡來”是生相,“水裡去”是生命的結束;後者才會說:「你為什麼要水裡去,要成為叫人討厭的濕生之類?」他提出反駁的理由是:「人要往上提昇,你為什麼反而要往下沈淪?」你們想,我講的這麼一個公案,其中就涉及了多少的道理方法?
這個公案中,「從“如何是佛”,到最後那個人反駁說“為什麼不說水裡來、火裡去”」,就是從原有的一個我,去發現那個圓滿覺悟的我,再回復到人的那個我。所以我說「一個修行辦道的人,所有的起心動念都要跟生死有關,要與道相應」,而且禪很奇怪,一旦說出來便一文不值,如果不說反而有思考的空間。話又說回來,我告訴你們的是我的,你們如果能夠發現才是你們的,就像學佛是要把釋迦牟尼佛的智慧轉為自己的智慧,才能夠成佛、成菩薩,否則只是在那膜拜佛陀,崇拜他的智慧,一天到晚依賴著佛,最後,佛還是佛,你還是你!那佛陀的智慧是什麼呢?就是三藏十二部,八萬四千法門。還有,為什麼說“蔴三斤”,有人說佛住世四十九年,但在印度佛教史裡是講四十八年。

現在你們靜下來,我一邊講一邊引發你們思考,不知道平常聽別的課,你們有沒有這樣去思考?好比看我的光碟,看完了究竟思考了什麼?相應了什麼?談“禪觀”是要有素材的,不能憑空做靜淨的思考、深入的認識。換句話說,所謂的修行是從身口意上面去著手,不管涉及到人、事還是物,這些是蒐集資訊最好的機會如果只是用自我意識去分別喜歡不喜歡,好不好?盡在相對中分別,最後還是不離於計較與執著,那就不可能進一步去認識、去了解以及發現什麼!所以,我常說真正的出家人,要想成就道業,我並不反對住山、住茅蓬,但那只是一個暫時的過程,不是一輩子!因為真正要磨練、體驗,想在道上有所進展,住寺院是最好的方法,為什麼?因為寺院裡的常住來自不同的家庭,免不了會有“是非”、“對錯”的發生,要達到所謂的“和合僧”,能夠安穩的在僧團中和睦相處,已經是很難的事,如果認為不好受,就算躲到山裡,即使自認為有修行,住山二十、三五十年,一旦回到人的世界,你同樣做不了主!為什麼?因為你看到的、聽到的,跟你自己一個人單獨在清靜的環境裡,面對青山綠水──那是觀光遊覽的地方,體會一下無妨,而禪門中有「十字路口好參禪」的說法,愈複雜的地方,反而愈容易見道。所以,真正想成為一個修行人,千萬不可用自我意識去分別好壞、對錯、是非,而是要如何靜淨的思考、深入的認識,把別人當成一面鏡子,你可以從鏡中返照自己,那才是最好的修行下手處,否則自認為住山、住茅蓬、住精舍很清淨,就以為是在修行,其實以前我們在大陸行腳,也住過茅蓬、山洞,但那只是一種體會,體會什麼?想想,自己一個人住,「衣、食、住」同樣還是要做,樣樣需自己動手,一天同樣要做三堂、兩堂功課,還有一個問題──你的衣、食從哪裡來?何況住山、住茅蓬,如果自耕自食,一定要自己種作物供給自己用,絕不是去趕一堂經懺,有錢了就可以買來填飽肚子。再說,一個人生活,除了衣食住行的來源,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忙碌,如果住寺院至少人多,工作可以分攤,比較大的寺院人多,工作不是更少嗎?!

但人就是這樣,往往自認為好就好,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當然一個修行辦道的人,是不必在乎別人說什麼,問題是:你究竟能得到什麼利益?對生死有什麼幫助?於修行辦道上能加分還是減分?那是值得思考的!所以,常常會有一些人住在常住中,稍微聽到什麼言語就覺得不自在,其實那只是用自我意識在分別,並沒有作靜淨的思考,也未做深入的認識,思考眼前的一切究竟跟自己的道有什麼關係?這就是為什麼一旦面對別人時,除了看、聽之外,必須要作“禪觀”的道理,否則單只是用看、用聽蒐集資訊而已,究竟能否產生效用還是一個問題,如果不能產生效用,你收集的這些資訊盡是相對的“是非”、“對錯”、“好壞”,佛法是要能從相對中去認識、突破,最後顯現絕對,什麼是絕對?沒有任何的傷害就是絕對,如果還有傷害,不管是傷害別人還是傷害自己,都還不離於相對。

其實有很多道理必須慢慢去體會,尤其在一個大環境中,自我、情感都須接受磨練,面對環境千萬不要只是分別,因為一分別就會產生計較、執著,唯有用磨練的方式,處在現實的環境裡,你才有修行辦道的機會。只不過在沒有基礎之前,人還是人,所以我常說:「不要忘了別人是人,我們自己也還是人!」等到哪一天真正成佛、成菩薩、成羅漢,即使再亂、再不好的環境,對你而言一點響都沒有!現在會產生各種情識作用,是緣於本身的修養不夠,修行的功夫下得太少,何況修養要成為功德,必須要能發揮它的效用,所謂“自度度他”,你自己先要能度自己,要不然每一天都在煩惱中過日子,盡是分別與自我意識,永遠清淨不了!唯有面對環境,把一切當成磨練,緣境來了去察覺、去返照,那才是修行!
這方面的法要,以前我也說過、寫過:一個人若能從錯誤中走出來,最後一定是一個成功的人!如果從來不能發現自己的錯誤,那就談不上從錯誤中走出來,便會永遠都是錯的,不可能有對的機會,為什麼?因為你來到這個世界就錯了,你根本不該來的!但是既然來了,就承認錯誤吧!如果還一直在對錯、好壞、是非分別中打轉,可以這麼說,你就跟一個普通人沒有多大差別。我也常說:我們是學佛的人,學佛就要去學覺悟,不是去學分別,就算你分別現實的好壞、對錯、是非那有什麼用?其實,什麼是真正的“是”與“非”?“對”與“錯”?佛法是:一旦你真正進入到“有餘涅槃”的境界,那就無所謂的“應該”、“不應該”了,還會去分別“應該”、“不應該”,那就表示你的修養有限 !
勿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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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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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界的辯論》
一位英國知名學者遇見昔時佛陀囑付住世的〈大迦葉尊者〉。

※來源轉貼網路
安羅支博士著 劉慧時居士譯


英國哲學家柏克森,他研究唯物哲學性,1956他寫的專著連續印了十七版,均銷售一空,並翻譯成了法文、德文等多國文字,後來他旅遊至印度,在靈鷲山見到了迦葉尊者,迦葉尊者帶他到寂靜處,整整給他傳授了一年的佛法,還把他剃度出了家。一年後他回到倫敦,引起了大家的關注,眾多專家、學者邀請他作了一次演講,演講時,他身披袈裟,向大家介紹了佛法,指出他以前論著中唯物哲學的錯誤之處,並作了懺悔,還一一回答了大家關於佛法與哲學等的各類問題。
當時就有96位博士在他面前皈依了佛法,其中有生物博士米克恩,神學博士甄克費勒、化學博士羅斯哈德,天文學博士哀潑思等等。
根據佛經上記載:距今二千餘年前,尚有幾位佛陀的弟子活在世上,其中一位是佛陀的大弟子大迦葉尊者,他現在正雙手捧著佛陀的袈裟,隱居於雞足山,等待五十六億七千萬年之後,彌勒菩薩降生於世間廣施度化的時候,代替佛陀將像徵正法的法衣傳授給彌勒菩薩,以繼續宣揚法音。
幾十年前柏克森博士曾見過大迦葉尊者,並且著作《博士界的辯論》這本書,來記載這件盛事,此書在台灣曾經流通過。

註:大迦葉尊者:禪宗初祖,就是拈花微笑的那位頭陀老兄,不立文字,佛陀十大弟子之首


1. 內容

第一章 緣會
  
有一天,倫敦學術界中心的學術研究會,正要開演說會的時候,一般素有研究科學、哲學、神學的各位大博士,個個笑容滿面高視闊步的都前來集會,濟濟一堂,將要發表他們所研究的心得,互相來交換意見和討論。當時有一位身穿深黃色衣服,手拿黑缽,好像錫蘭仰光所有的佛教徒模樣,很安祥的慢慢走到這座莊嚴偉大的學術研究會場門前。這種奇裝異服,為倫敦一般人所不能常見到的緣故,所以很惹路上行人的注目,並且有很多人隨行,尤其兒童婦女佔大多數,因此人聲漸漸的嘈雜,同時有一位博士自己駕著車子正待下車想進入學術研究會,忽然看見一群人圍繞著一個奇裝異服的人,感到驚訝。經過細細的察看後,才知道並不是印度或緬甸種族,實在是道道地地的條頓種族人,於是走到這個人面前,不由脫口叫道:『你不是五年前公佈所著的「唯物哲學新研究」之後,遠道去遊歷東方的柏克森博士嗎?今日怎麼也仿傚穿著印度比丘的衣服?這不是沾染了他們的習氣,故意做出這種奇怪形狀嗎?也許是故作神奇,以博得親朋故舊們的一笑吧?』說完了哈哈大笑不止。這位端莊嚴肅沉默穿著比丘服裝的人,也抬起頭來向他望了一眼說:「唉!你不是我的老朋友麥惕遜博士嗎?我確是柏克森,我之所以如此,大有因緣。也是我遊歷東方所獲得的大利益,決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特別是我所研究的心得,也很不容易找個機會告訴你們。」麥惕遜驚愕了片刻又說道:「你說的,我有點不大明白,好像你的性情似乎都改變了,我們在這裏談話,我不大瞭解您的意思。但是今天是學術研究會召開每年例定的大演說會,你從前也常到這裏演說,屢次都以你的研究心得給大眾報告。我想你也還能夠記得吧。你的一些老友,亞賽波脫博士、薩蒂爾博士、溫特式利文博士、約翰默得博士、漢留生博士等,自從與你分別以後,他們都時常思念著你,假若他們知道你回來了,早已跑到你的面前來歡迎你了。現在他們這些人,想必都已聚集在會場裏了,你看怎樣?我們一同進到會場敘敘多年來闊別的情況。同時我還要請教你,走吧!」柏克森點點頭接受他的意見,於是和麥惕遜一同進入這學術研究會的大門。
  
柏克森博士才四十來歲的人,亞賽波脫和約翰默德,已成為白髮蒼蒼的老博士,麥惕遜也有五十多歲了,五年前,柏克森和這些博士,時常以學術互相切磋,交誼的感情,如同師友一般,當麥惕遜偕同柏克森走進會場的時候,會場裏大眾的眼光都為他們所吸引,不期然的聚集在一起。最先發言的人為漢留生博士,他很驚奇詫異的說:「奇怪!麥惕遜博士,和你同來的這位,莫非是往年的同學柏克森博士嗎?怎麼仿傚印度乞徒的裝束呢?」麥惕遜答覆著說:「是,是,他正是柏克森博士!他正是柏克森博士!」於是會中,百數十位的科舉、哲學、神學大博士,有看柏克森的;有聽柏克森的,柏克森博士於是成為眾博士精神貫注的焦點,大家都若已忘記他們今天來到此地是為參加演說的事了。柏克森前所發佈的「唯物哲學新研究」一書,旨在排斥神教,破除迷信,於科學上、哲學上頗具有價值,早為一般學者所熟讀深知和景仰欽佩的人,所以不唯是素來相識,並且對這位闊別五年的老友,為之驚喜交集;即或聞名還沒有見過面的人,也莫不歡欣鼓舞,卻又繼之以面面相覷的神色。柏克森則雍容自若,和顏悅色的微笑,慢慢將手中所持的黑缽放置腰間,向眾大博士行合十禮。於是眾博士們請柏克森坐於上座,個個博士漸次各就各的座位坐下。
  
亞賽波脫博士對大眾宣告說:『我的意思以為今天是柏克森博士離國很久遠遊才回來,又為這一個特別奇異的裝束,使我們的神經都為他所激動,極想和他作一個長談,以便知道他遊歷所得的究竟。打算將演說會改在明天舉行,今天專和柏克森博士作一席的談話,各位博士想必定都能贊成我的提議吧。』所有博士們大家都鼓掌贊成,於是亞賽波脫博士對柏克森說:『自從你到東方去遊歷後,倫敦方面的朋友們迄未得到你的一點消息,我們對你遊歷的情況一無所知,就是你對於歐美間幾年來所發生的事情,大概也不大明白罷!你所著的「唯物哲學新研究」出版後,一賣而光,連續發行至十七版,法、德、美等各國都出了翻譯本,有的還數次再版,早已風行一時了,所以你的人離開了歐洲很久,你的心卻把歐洲也忘記了,但是你的聲譽卻是與日俱增的名滿歐美兩洲。我們大家都正在希望你能步我國奈端達爾文的後塵,增加我國學術的光榮於世界,你今天忽然現出印度乞徒的形相,不將令人疑惑你得了神經病,你未必不珍惜你的令名美譽吧?』說罷,大家都很為他婉惜。柏克森博士反而怡然自得的說:『老博士對我的厚愛,我應當先向你致謝,但是老博士,你恐怕人們將疑惑我是個瘋子,那你們是從表面看我,因我好像是帶有點瘋癲的特徵,或者僅以我的儀態禮貌與眾不同吧?』亞賽波脫又說:『你的頭腦很冷靜鎮定,你的精神是和平統一,怎麼說你是瘋癲?使人對你疑惑的,唯一的原因,是你為什麼要仿傚印度乞徒的形狀?』柏克森說:『那麼老博士你不認為我是有絲毫神經病的人了,我生平的性情,對「理』務求其真,對「事」應證其實,不想稍涉些微的虛偽,以誑騙炫耀於人,當然早已為老博士和諸位博士所深信的,我縱然愚蠢,從前也曾得隨從老博士和諸位博士一道研究學術,共同討論,主持正義,我確實自信為一有志之士,諸位博士和邦人君子,眾口一詞讚譽我為能另樹一幟於學術界的人,我並非喪心病狂,不知自愛,貿然出此下策,以貽愛我的人之羞恥。諸位!你們當知道我以數年時間的研究,精勤、權衡、細密、審慎,然後才毅然決然的敢冒天下的大不韙,以自行其心之所安,我現在所修證的確有自得的樂土,絕不是向物質尋求追逐什麼?或是見異思遷來開倒車的。我是因另一種思想力量已動蕩我的心弦,使我無法不信仰它。各位老博士們!請你們想想,當知其中必有根深蒂固的道理和真理,請相信我決不是貿貿然隨便改變了我的思想和信仰,至於我以前所著「唯物哲學新研究」的拙作,我經常責備我自己認為問世太早,正在十二萬分的懺侮,怎麼敢望人們所妄加於我的謬譽呢?』
  
溫特式利文博士又說:『柏克森博士所說的很好,我們大家是主張思想自由的,以柏克森博士酷愛自由,酷愛真理的人,今天毅然決然穿著比丘的衣服,說比丘的話,作比丘的行為,必定是已獲得思想上自由研究考察的結果,而確實地有至精至當的真理存在。所以我很願意聽聽柏克森博士東遊五年間所經過的情形,和所以忽然成為一個佛教徒的緣故,以及做了佛教徒後所修證悟得的真理,對我們詳詳細細的報告,使我們得以瞭解佛教的真諦,那就深深感謝了。』座中各位博士一齊鼓掌贊成,都為了柏克森的道氣禪光所潛移默化了。
  
第二章 經驗
  
柏克森說:「善哉!溫特式利文博士,你真可謂先得我心的了,我這次回國來,固然我常常發願以我東遊所得的正法傳給國人,展轉流傳公佈於歐美各國,以共同來樂受這無上真正的正道。在我未曾東遊之前,也常自悄悄地學習一點印度的梵文、波黎文(即巴利文是南印度一種方言)既然到了印度,就專心一致的從事研究語文,一年之後,就對印度古今的典籍,日日涉獵,得以盡量窺探婆羅門古教的四吠陀典,和數論、離繫勝論、順世吠檀陀諸哲學派的書籍,終於更進一步探討了佛教的法藏。開始的時候,常常拿佛學和我們歐美的哲學和科學的理想相衡量,尚覺得格格不相入例。以我從前所持的學理思想,比較研究考核以後,我漸漸的失去了自信心,又久而久之,幾乎完全打破了我唯物論所建立的基本思想,大有茫茫然悵悵然,急於想另求得一安身立命的淨土,於是重行取出古今東西的各種宗教、哲學思想一一羅列其大概,精密詳細審查抉擇,至其究竟,乃斷然取得佛教為最安穩鞏固的歸依地了。
  
在我初到印度的時候,根據我們的文明,認為他們是野蠻的,我們是主人,他們是奴隸的舊有思想。又看他們的土人,知識學問工作能力,事事相形見拙,處處都不如我們白種人,於是蔑視他們的種族,看見他們好像一群螻蟻似的,就是我從他們學習語言文字,也常常存著一種不屑和他們為伍的心理。久之漸漸覺得他們民族性的慈祥和靄,愷切平易,沉毅寬宏,又非我們所能及的。由是漸生嚮往愛慕的心情,樂於和他們往來交接。後來又經常遊歷於山林曠野,常見到有許多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刻苦修行的人,考察其內在的原因,他們精神的恬靜安適,生活的閒情逸緻,絕非我們歐洲學者,日日憧擾其心思於外界的人所可比擬的啊!有一位長老的仙人,經常幾個月間閉著眼睛安詳的坐著,不講究穿衣和吃飯,不出入行動,乃至不臥不起,而其門徒經常有數十百人膜拜頂禮於其座下,數月或數年難得看到他一微笑,或一張目,因而悟道的人,屢見不鮮。我因此很奇怪,就帶了糧食前往,從事觀察,大約經過了一月之久,終於我所挾持的歐洲粗濁空氣及俱來的驕傲習氣,全浸潤消化於不知不覺中了。我又時常遊歷於靈鷺山很高深的地方,遇見一位老人,我和他攀談,也不大拒絕,後來和他相處久了,他才告訴我說:『你們歐洲的學者們,度量狹小,往往將其學術不傳給印度人,意思是來控制印度人的思想智慧,更想來滅亡我們印度人的種族,殊不知我們印度人的聰明智慧實在高於歐洲的學術思想百千萬倍,你們英國人以其所知不傳給我們印度人,我們印度人終於將原有的智慧寶藏,也不教給你們,我們印度人自己原有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心靈肺腑,你們英國想來控制其智慧,以滅亡其種族,真是夢想啊!我今天將要引導你遊歷一般常人所不能夠到達的地方,令你擴充眼界,你樂不樂意呢?』我當即點頭答應。於是隨著他走上山中最高深的地方,到達一座危崖削壁的前面,老人拍了崖石三掌,那個崖石豁然裂開成為一扇大門,窺見裏面黝黑如漆一般,老人攜著我的手一同進入,我既然為好奇心所驅使,乃冒險同進,走不了幾步,忽然光明清涼,真是「沁人心脾,使我得到畢生不能忘記的快樂』,這是我得著從來所未有的快樂,我正在驚愕四顧的時候,忽然又聽到砮然一聲,回頭看見崖石的門已經重行關閉了。不得已,只好隨著老人向前走,大約走了一里許的路程,到達了一座廣博嚴淨好似無邊際的大廈,所有階牆棟樑門窗几床,都好像是種種光色的寶石所造成的,其形式,也為我生平所未見過,雕琢精巧,美侖美奐,都非人工所能做到的。內中藏有書簿典冊,很為豐富,裝飾尤多珍寶,全碧輝煌,而又輕軟非常,不可言狀。其書有論天文的,也有論地理的,有論人物之所以生化的,有論神識靈性之恒存不滅的,變化無常,及其繕鍊修證的道理,其學術都是深奧玄妙,且廣徵事用,拿我們歐洲數百年來所認為學術上所成就的大業,一與比較,不啻放置爐火於烈日之下,轉瞬即覺得黯然無光了。尤其奇怪的,更不知此中的光明從何而來,且使我感受到有不可言喻的輕安愉快啊!老人好似已知道我心中所念念不忘的,對我說:『你懷疑什麼?這其中就是我的淨土,光明也是出之於我的心性本體。我因為和你夙世有師徒的因緣,知道你的因緣成熟,於今生當能得證聖果,所以才引導你來到這裏,啟發你的信心,你現在可以走了。』於是相偕我一同走出,將走到門前,門自己開了,將要出門的時候,我敬謝老人並詢問他是何人。老人說:『你能夠到仰光大金佛塔前,自己誓願出家,穿比丘的衣服,作比丘的行動,為釋尊的弟子,久後自能知道,且更有相見的時期。』說罷倏忽不見了,我於是恍然覺悟這位老人一定是一位佛教的高僧。歐洲雖然好似物質文明已達到了極點,而較之神靈莫測,奇妙無比的印度,實在是有天壤之別了。
  
我到了旅居的印度已經三年了!依照靈鷲山老人所囑,遂前往仰光大金佛塔,繞行禮拜之後,長跪在塔前,自己誓願唱念道:『我柏克森從今日起,歸依佛陀,永不復以諸天、神、鬼為歸依處;我柏克森從今日起,歸依佛法,永不復以異學外道為歸依處;我柏克森從今日起,歸依佛僧,永不復以惡友邪黨為歸依處。』又自誓曰:『從今日起,盡形壽,不殺生,盡形壽,不偷盜;盡形壽,不淫慾;盡形壽,不妄語;盡形壽,不飲酒;盡形壽,常行乞食;盡形壽,日不二食;盡形壽,長坐不臥,不蓄鬚髮;盡形壽,不積財寶。』於是遙拜靈鷲山頂老人為師,剃除鬚髮,露頂赤腳,披佛僧衣,持佛僧缽,以從事日中到村市乞食,及長時山林靜坐的生活。信念因果,護持戒行,勤修三十七種的覺悟法。諸位博士呀!我目前已證得第一須陀恒果於禪定中了。蒙我的師父印證,和授記,謂我精勤修持不稍鬆懈,不久的將來當可證得『阿羅漢果』。而今於獲知我的師父,實即是釋尊大弟子迦葉尊者。現在我憫念我們歐洲的人民,無一不被事變物變所桎梏枷鎖。雖然有對外物的瞭解,對內卻無自知之明,所以重回故土,希望智慧仁勇之士,共同遊歷履踐於無上真正的正道,我為時不久,將返回我師父那裏的淨土去。這就是我東遊的經過和我東遊所獲得的正道,及我所以回到英倫來的本意,我現在已經出了家成為一個佛教徒了,不要仍以博士稱呼我,故此請各位博士叫我為柏克森比丘就可以了。」
  
第三章 業果
  
當時這些博士們,聽到柏克森講完了這一段話,有的很歡喜相信,有的懷疑沉思,有的怫然不樂,想逞辯論來難倒他。
  
薩蒂爾博士發言說:「柏克森比丘,你所說的話,好像是還沒有講完。現在你能夠將你所信解修證的真理,以極簡單扼要的語句,對我們再來講解一番。好嗎?」柏克森說:「好啊!薩蒂爾博士,你問得很好,我當然可以再來解答。我現在所修證的正道,是獨到的究竟,獨到的寂滅,很不容易言說。然而頗有至平至允,至顯至易,至溥至公的妙法,令人聽了,好像飄流在汪洋大海,忽然逢到了輪船;好像迷途在曠野,獲得返回家園,好像幽居在暗室,得以重見天日;好像垂危在床榻,忽得起死回生的妙藥,發現人人都有其從生至死,由死更生,生生不生,死死不死,永續恒存的性身靈命,隨各人所造的不殺、不盜、不淫、不妄等等的善業,或者是殺生、偷盜、邪淫、妄語等等的惡業的業力。現捨報身,更得報身,或仍得為人,或化為異類。善因就可得人天福壽安樂的果,惡因就應得鬼、畜、夭、危、苦的果。性靈相互牽制不絕,業果相續,絲毫不昧。來也無始,去也無終,大而無外,小而無內,是以三世流轉,六道輪回,世界無盡,眾生無量,業及煩惱,一切無量,這才是人世進化的正軌,也是天界長生的真道。」
  
天文學博士哀潑思說:「柏克森比丘的話不對,假如我個人的意思,天地間沒有其他的世界,也沒有天仙神鬼,人死了且沒有轉生的事實,那裏還有轉生罪福苦樂的報應。所以你所說的話,我們人類有永遠存在的生命,我不能相信。」柏克森問哀潑思說:「你是研究天文學的,你的意思如何?現在太空中的日月星辰,即為我們所居住的地球呢?非為我們所居住的地球呢?為人世呢?為天界呢?」哀潑思說:「虛空中的日月星辰和我們所居住的地球為另一個世界,那是天界,並非人世。」柏克森說:「由這樣可以知道,必定還有他處他時的眾生世界,也有我們轉生的事實,所以善惡苦樂的業報也必定不虛了。你為何堅持著死後斷滅的惡見和道德福利虛無的邪論呢?捨去吧!捨去吧,這種邪見,這種邪論,不要再讓它留在你心中吧!」
  
法學博士亨利斯篤說:「柏克森比丘,雖然能夠答覆哀潑思博士的問題。所說還有其他世界,及人人都有轉生罪福的報應,我終以為絕對沒有這回事。」柏克森說:「亨利斯篤博士!你現在有什麼根據而這樣說呢?」亨利斯篤說:「我有個同族的弟弟,年幼時和我相處得很好,當他病得很厲害的時候,我曾囑附他說:「我聽到我們歐洲和東方的一些宗教家講,那好作爭鬥、殺害、侵奪、姦亂、欺誑、嫉妒等重大惡業的人,死後必定墮入地獄;我不能夠相信這種說法,我因為從未見到有人死了還能復生,告訴所墮入的處所的緣故;假使有人來告訴我墮入的處所,我才能夠相信。現在我想要自己決定這種信心,特來對你說明,你現在是我的親信,許多惡業具備,若各宗教家所說,死後墮入地獄中,你必定還來告訴我,使我知道,使我的信心,從你決定。』族弟滿口答應而死去,迄今已三年了,還未回來告訴我,他是我的親信,必定不會欺騙我的。他既然是答應了,但又不回來,所以我知道一定絕無後世,也無有死而轉生,更無有善惡的報應了。」柏克森說:「你是法學博士,對法律知識是很有研究的,我現在說一個譬喻令你得以瞭解。譬如有一個人,遠去遊歷他國,因為做了盜賊,觸犯了那個國家的法律,被捕,審訊確實,繫入監獄,是時那個盜賊,以極溫柔的言語對守監的人說:『你可以放我回國,辭別親戚朋友,然後再來受罪嗎?』亨利斯篤博士!你的意思怎樣?那個守監的人肯放他回國去嗎?」亨利斯篤答說:「不能夠。」柏克森比丘說:「地獄和人類的監獄一樣,都存在於現在世界之上,那犯了罪的人尚且不能夠放回,何況你的族弟許多惡業俱備,死後墮入了地獄,鬼卒毫無慈悲,並且死生異世,又不是人類,他怎肯求獄鬼放他還回人間,來答覆你所問的問題,能不能夠?你自己去想想吧。」
  
倫理學博士愛葛斯說:「柏克森比丘,你說的譬喻,我還是不相信,人死了以後,隨業善惡,轉生樂道,或墮入苦趣。我曾有好友,在病重垂危的時候,我懇切的相告說:『各種宗教家,雖各懷異見,大都謂人能行不殺、不盜、不欺、不邪淫等純粹的善業,人世身死,即生天界,樂善篤行,果然能得生天界的話,足以堅定我們為善的意志,豈不很好?無如我從未見有人死後回來,說他已轉生天界,或生何處,作何景況。你為我的好友,善行完備,道德也確實可觀,若能如宗教家所說,你死後必定上生天界,假如真的話,你必定回來人世告訴我,使我相信行善確有善報。』但他死很久,至今未見回來告訴我,所以我很懷疑,始終不能相信世界上真有果報。」柏克森說:「愛葛斯博士,你所懷疑的也有道理,現在我當為你說:『我曾經聽說有一個人墮落在糞窖裏,身體及頭部都被掩沒,極其污穢,他想了很多的方法,才跑出來,用極清淨的水,三次沐浴其身體,並洗淨其鬚髮,復以香水薰染,滌洗沐浴再三再四,更以名衣上服為其莊嚴修飾,友人們為他開設宴會,美人、名士歡聚一堂,輕歌妙舞,相互娛樂。』當這個時候,這位仁兄他還肯重新進入糞窖裏去嗎?」愛葛斯說:「糞窖裏既臭且污穢,這位仁兄既已出來,那裏還肯復入呢?」柏克森說:「既生天界的人,亦復如是。這種人生世間,臭氣污穢已充滿了,諸天距離人間不知數千萬里,還很遠的就已聞到人間臭氣,甚至認為同惡濁的廁所那樣的不能接近。你的好朋友,如已決定上生到天界,清潔的淨土,快樂無窮,那裏還肯復入人世的糞窖來給你回覆呢?所以你不應懷疑。堅持你的善行,將來必定也能獲得天上的快樂。」
  
第四章 識神
  
化學博士羅斯哈德說:「我終不相信人死了以後,隨他的業力,轉生到善惡諸趣的事情,因為根本沒有實在的識神性靈可以獲得的原故。我曾經聽到我的朋友中,有一位博士,為想實驗得到人的識神性靈,曾以學術上研究為理由,向法庭求得了一個已經決定死刑犯人的身體。把它捆縛在化驗器的裏面,封閉得很堅固緊密,不讓光線空氣稍能出入。並親自監導僕人,用火烹煮,以觀察其識神性靈,是怎樣化驗出來的。當時那些僕人和這位博士,都不能見到識神性靈的去處。又打開化驗器觀看,也不能見到性靈識神的存在痕跡。因此,以我所知,必定無有後世。」柏克森說:「羅斯哈德博士,我現在來問你,希望你以實情答覆。你今天早晨睡在你家高樓上,不是曾在夢中出去遊玩,看見巴黎的街巷園林嗎?」羅斯哈德愕然的答道:「我確實曾經做過這場夢,但我未曾和任何一個人談過呀!」柏克森說:「當你正在做夢時,你家裏的眷屬和僕人都已起身,你的眷屬和僕人能夠見到你的精魂神靈的出入嗎?」羅斯哈德答道:「他們都不能見到。」柏克森說:「你現在活著,識神的出入,尚無法看得見,何況於死後呢?所以你們決不能以物質化驗的方法,用你物質的肉眼,想能看見你非物質的識神的。」羅斯哈德說:「柏克森比丘,你不應該以消極的話,來駁覆別人的理論,便謂已得成立你的意義。你應該積極證明人的靈魂神性如何可能了了明見,我才能夠相信。」柏克森說:「好啊!你問得好啊!我當告訴你,從佛出家的一些比丘們,上書下書,初夜後夜,完全去除散亂行動,及其昏睡,精勤不懈,專修覺悟之道(即三十七道品)。以定慧力,進修天眼,以天眼力,觀諸眾生,死此生彼,從彼生此,隨著他們的業力,受著善惡的果報,有鬼、畜、人、天諸趣的差別,皆能夠悉知悉見,你不應該以你的肉眼不能看見,便說無有其事。你再試想想看,如果必定無有其事,我又如何能夠知道你早晨所做的夢呢?」羅斯哈德不覺為之點頭示意至再的相信了。
  
解剖學博士韋爾廉說:「我也曾經聽說有一位性情刻苦自勵而好學不倦的博士,曾經以學術上研究的請求,得到一個被判決死刑的人。用解剖的方法,和他的幾位助手,活生生剝去了他的皮,節節的支解了他的身體,割切了他的肌肉,截斷了他的筋骨,甚至開頂敲骨,取出了他的腦髓,以求得其識性之所在。然而,也是終無所獲。因為這樣,所以,我也始終不能相信,人死了以後,還有靈性的存在。」柏克森說:「我早已曾經說過,識性這個東西,決不是世俗現實中可以見得到的,你還執迷不悟,這是什麼道理呢?我現在更為你引一段有趣味的故事,使你得以明白才好。從前在亞東,有一大曠野的地方,是人跡所不能常到之處,有一個拜火的教徒,時常燃火,奉事火神從沒有間斷過,有一天,他在樹林中拾得一孩子,不忍眼看他死去,於是收為自己的兒子而養活他。小孩子漸漸的長大成人,然而很是愚蠢。當時這個拜火的教徒,因事想到人間煙火地去一趟,對小孩子說:『我暫時出去一下,你好好的守住這個火,謹慎小心不要把火熄滅了,假若火熄滅了,你應該拿鑽子來鑽木頭取火來燃它,令火薪薪相續。』這個拜火的教徒出去以後,小孩子貪玩的原故,不去守護,於是火就熄滅了,待小孩子返回時,看見火已熄滅,懊惱的自言自語說:『現在當怎麼辦呢?』於是他吹灰以求火,既不能得,又拿刀斧劈薪以求火,復不能得,又將碎薪放置於臼中搗舂以求火仍不能得,那個時候拜火的教徒忽然回來了,就問小孩子說:『命你看守著火,火為何熄滅了呢?你現在為什麼要搗舂臼中的柴薪呢?』小孩子哭著說:『我因外出玩要,以致火就熄滅了,因為常常看見火是出於薪木,所以我以斧砍斷薪木,求火不得,後砍碎它放置臼中,搗舂以求火,也不能得。』說罷捶頭大哭,當時拜火的教徒安慰他說:『你且不要哭,看我來取火。』於是即拿鑽來鑽木得火,又堆積薪木使之重燃,告訴小孩子說:『想要求得火的方法,應照我這樣做,搗舂破碎的薪木,是不能夠得到火的。』今日你也是這樣,妄想解剖死人,而來求得靈識,那裏可以求得到呢?那些從佛出家的比丘,依法勤修,證得聖果之後,利用清淨的天眼,才可以清楚的看到自身他身,乃至六道眾生的靈識,隨業受報的真相。怎能因你妄求無效,就說人死後沒有靈性存在,並因而認為沒有後世轉生的業報呢?」
  
神學博士甄克費勒說:「烹化,剖解,僅僅只能夠烹化剖解物質的身體,誠然不足以徵求得人的靈魂。我聽到他們兩位博士所說,加以我研究神學的立場,也曾得到一個已判決死刑的犯人,將他帶回來,令人以秤稱他,而後慢慢的悶死他。於其皮膚筋肉絲毫沒有損傷,然後再用秤一稱,不意反較活時加重,若人身中果有神靈存在的話,必定有數量可以徵驗。現在以試驗所得的結果,人的身體死時反重於活時,所以知道必定沒有心性存在的道理。人死了以後,既沒有心性的存在,那裏還有隨業轉生呢?」柏克森說:「博士何不就人在死後,反較重於活人的道理去稍為致力深究追求它的道理,反而在此遽然的斷定人死以後決定沒有心識繼續的存在呢?你也曾見過人稱鋼鐵嗎?先稱冷的,然後再稱熱的,熱時有熱有光,所以較輕,冷時無熱無光,所以較重,這是什麼原故呢?」甄克費勒說:「熱的鋼鐵因有熱力光力所以較輕。」柏克森說:「拿這個譬喻來比較研究,就不難解決問題了。可知人在生時,人身是有生命精神心識力量,所以較輕,死後生命精神心識力量都已離開了身體,所以較重,足見必定有靈魂神識,離開死人的身體而能自己存在,那識神當然隨著業力流轉,而受生死於諸趣了。」神學博士鼓掌稱讚,欣欣然心悅誠服了。
  
生物學博士米克思說:「人若死後有轉生的話,轉生為人,應該能夠知道其前生為何人,且人必定轉生後,仍能自己知道前世的事,知道作惡的不得免於惡報,而勤修善業,以期達到成為善果。不然的話,縱然是有轉生的事實,既然轉生以後,不啻另為一人。他的受樂受苦,如他人和我無涉,我又何必修善除惡呢?然而我從來沒有看見有人能夠確實知道他前生的。所以柏克森比丘的話,我還是不能相信。」柏克森說:「人轉生後,因為被發業潤生的無明障蔽的原故,以是迷昧了他的前世。只有從佛出家的一些比丘們,勤修道品,得了宿命通,才能知道自己前生,一生,二生,三生,乃至百千萬生,也能夠知道他人的前生,一生,二生,三生,乃至百千萬生,不然的話,何以我的師父能夠知道我的前生,我現在也能夠知道我的師父為迦葉尊者呢?這就是由於性靈有修練的,都能夠了知;也不但是佛教徒,譬如人身肚腹中的食物,怎麼樣的消化,人也不能夠自知自見,然而有天眼的,和用Ⅹ光鏡的人,才能照見,那不能見到的,難道以自己不知不見,就成為另一個沒有飢飽感受的人了嗎?所以不能以轉生不知前世,就認為同於他人,也不能以雖有苦樂的果報,因不知而認為與自己無涉了。應當從不知,依法去求知;不應以自不知,忍將永續恒存的性靈本體,自願將其埋沒。」
  
老博士約翰默德說:「柏克森比丘,我看你所說的,大約和耶穌教義相同,人人有靈魂,死後不滅,或者永生天國,或者永墮地獄,或者魂遊於天地之間,以受到末日審判,你怎麼故作神奇,以為這是佛教所獨有的呢?」柏克森說:「老博士所問的很好,我現在應當稍為分別其意義,耶穌教所說的靈魂,不是說靈魂從生轉生來的,既然以靈魂和肉體都是由上帝所造,那麼!靈魂和肉體,應該同時朽壞,何以只有靈魂永生天界?假如說靈魂天界先有,後來轉生人世做了人,或由惡行,永墮地獄,或由善行,永生天界;然天界靈魂既然轉生人世了,人世復不能定其或墮地獄,或生天界,則流轉輪迴之義,和永生天界、永墮地獄的道理,兩相矛盾。況且耶穌教既然說人的心靈,也是為上帝所造的,人之所以為善為惡,也是由上帝所賦與的,一切應歸上帝負責,人不應該以善惡受天界和地獄的業報了;至於人是由上帝所造成的,那麼上帝又是由誰所造成的呢?那是更無法可以解決的了。但是,依照佛法的修行,就能夠親證本心真性,並且能夠得到聖眼、聖耳、他心、宿命、神境、如意等諸神通,以及有了解脫那憂苦、喜樂、物質、精神的定慧,而能駕凌萬有之上,觀照萬有此生彼死,彼死此生,生死輪迴不斷之源。所以耶穌教所說的靈魂,理論不完全,實行無證據,且不能望及印度數論、離繫諸家,更何能和佛教來相提並論呢?」約翰默德也深深領悟,還去回味柏克森所說的道理。
  
第五章 勸導
  
當時柏克森告訴大眾說:「諸位博士呀!這個道理是特別殊勝的,這個性靈是永遠常存的,而且是最真、最實、最美、最善的,足以令人人從生死而達到不生不死,可以漸漸修持以臻到至美、至善之地,能成就大安樂,能獲得大福利。我回到英倫來,能和諸位博士敘論一堂,真是有極大的因緣,並非為偶然。但願諸位博士捨棄舊有的積習成見,以信願修持這一個無上真正的大道,幸勿固執所學,自己增加苦惱。」
  
那時候有一部分博士說:「我們決不捨棄所執,來從你學習,為什麼呢?以我叫自生長以來,修其所學,孜孜不倦,習與性成,怎麼可以捨棄呢?」柏克森說:「從前有兩個人,一智一愚,一同出遊遠行,以求得財利,到了一片荒野,看見有麻桿,在地下,兩個人各自取了一擔,走到中途,智者又發現麻縷遍地,對愚者說:『麻縷輕細可以攜帶,何不捨棄麻桿換一擔麻縷?』愚者說:『我所取的麻桿,繫縛得很牢固,已經擔了這麼遠了,不能夠隨便捨棄。』智者乃獨自改取麻縷而行;走了不久,到了一個地方,看見有麻布,智者又告訴愚者說:『這種麻布,是麻縷織成的,質量較細,何不共同換取?』愚者仍以麻桿牢固長遠不能捨棄,智者不得已又獨自換取麻布前進,又到了一個地方,看見有白氈,價值既貴,物又輕軟,重又告訴愚者,令捨棄麻桿換取白氈,愚者依然如前固執,智者乃又獨自改取而行,如是疊次見到白銀,其次見到黃金,其次見到珍寶,愚者終不肯捨棄麻桿以換取,智者乃獨自換取黃金和珍寶而回,他的家人親族,看見他取得很多的黃金珍寶,無不歡喜奉迎,以致終身安樂,享受不盡,惟有這個愚人,擔著麻桿一同回來,他的家人親族,既不喜悅,更不歡迎。相形之下,智者且加誚罵,愚者反增苦惱。所以諸位博士,不應執著偏見,堅牢不捨,自同下愚,一生勞碌,擔麻而棄金,徒增憂苦。」
  
又有一部分博士說:「我們終不能捨棄舊有的見解來從你,怎麼樣呢?我們常以所修的學術,教授學子,生徒眾多,遍及歐美,上自帝王總統,下至稍有學問的人,無不都知道我們是破除宗教迷信,破除鬼神迷信,破除心靈迷信的唯物哲學者,頗有大名譽,被人尊敬,更有大利養,多所饒益,所以勢不容許我們改變其志行。」柏克森說:「諸位博士,為人們的師表,應當以善法教授人們,令諸莘莘學子,得以進入利樂之域,不應輕信荒謬的狂言,來自誤而誤人啊!從前有一個商主,偕同眾商人,行經沙漠地帶,遇到一個中毒發狂的人,告訴商主說:『向前面所去的地方,水草都很豐富,何必用車載這麼多的東西,徒自艱辛勞苦,何不捨棄你的水草,到達前面任你所取,於行路上豈不是輕便多了。』商人輕信了他的話,令眾商人捨棄其水草前進。一日不見水草,二日不見水草,甚至十日還不能見到水草,於是商主和眾商人,以及騾馬等,都同因饑渴而死了。過了幾天之後,又有一商主和眾商人經過這個地方,病狂的人又告訴他們和從前一樣的話,這位商主謹慎而有智慧,對眾商人說:『必定確實得著了新的,才可以將舊有的水草捨棄。』於是這位商主和眾商人,以及騾馬等,始得走過這個大沙漠,到達了物產豐盛的地力,很安穩快樂。所以諸位博士,應當以智慧深思諦審觀察,謹慎行事,切不可以鹵莽滅裂,而害人害己啊!」
  
當時在座中有少數的博士憤憤然的說:「柏克森說話,怎麼這樣不近人情,我們自有我們所持的見識,決不敢輕換操守,變更氣節,假使有人一定要我們捨棄舊的思想,那只有增加我們的忿怒罷了。」說完鬨然的先離開學術研究會而去。柏克森說:「可嘆啊!可嘆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怎麼這樣輕躁浮動?我曾經看見有個狂愚的人,飼養了很多的豬,偶而走到空曠地方,看見有乾糞,他心中自念道,這個地方有這麼多的乾糞,我的豬很飢餓,現在何不拿草包裹些乾糞,帶回家去飼養豬?因為路途很遠,手又不能提,於是頂戴在頭上而行,走到中途,忽然逢著大雨,糞汁從頭上一直流到腳跟,眾人看見這種模樣,都來勸告他說,『乾糞污穢,天晴時尚不可以頂戴頭上,何況於雨中用頭頂著走。』狂人自己不知道慚愧,更不悔悟,反怒罵的說:『你們自痴、自愚、自狂,不知道我家的豬正在飢餓,你們若是知道的話,必定不會來勸我了。』可嘆啊!他們鬨然而去,何異於這個狂愚的豬奴呢?諸位博士,應該不同他們那樣狂愚,你們深深的觀察,甚麼是善,甚麼是惡,採納善的而捨棄惡的吧。」
  
第六章 歸依
  
座中還有九十六位博士,看見柏克森侃侃的談話,諄諄的勸告,意義深長,言詞巧妙,雖然逢到觸犯,心氣愈加和平,雖然遭受反對,慈悲愈加深切,威德莊嚴,和顏悅色,仁者心腸,不禁都來恭敬禮拜著說:「我們都聽到比丘的話,早已欽佩醒悟,唯為驕慢的習氣所矇蔽,所以強顏抗辯。現在我們都願意歸依信從於柏克森比丘,但是,我們都不能行比丘之行,不知比丘還有其他的方便易行的法門嗎?」
  
柏克森說:「善哉!善哉!你們諸位博士,能夠這樣的發起信心,都是前世有夙緣了,生有大善根,甚是難得。但你們不應歸依我,應當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你們不須學我出家,修比丘行,你們居家處世一切照常,但是要深信人人有永續常存的性身靈命,和隨業受生的因果報應,必定沒有虛昧,精勤來作有益群眾和自己的眾善業,戒除殺、盜、邪淫、妄語、慳嫉、貪、慎等諸惡業,那麼,人人都可以漸漸的進於善業,也可以升到佛界的機緣。努力!努力!專心求道,切勿放逸!」當時諸位博士們都信受奉行,歡喜踴躍,不可言狀,大家都拜柏克森為師父。並且同時對柏克森說:「我們大家都願意請師父長久安住在倫敦,大施教化,廣度群迷,令人人都來信受奉行這無上的正道,使我們也得多多的和師父親近,漸慚的能夠行比丘之行。」柏克森說:『善哉!善哉!諸位博士,你們如能以我所說的輾轉傳布,委婉曲折的善為譬喻,勸導人人都能信受奉行這種無上真正的正道,經常住在眾人信念之中,即為我常在人人的心中了。但願你們能夠自己深信不退卻,並且也能教人人深信不退卻。我的心以禪定神通力量,常常的能夠鑒照諸位博士的心行,望諸位博士切勿以我身之去來繫念關懷。』
  
很多博士們請柏克森住在他們家裏去的,相持不決,柏克森也不願到別人家裏去住,堅持著說園中樹下,無處不可安宿,以謝卻眾人的邀請,眾人不得已,請他暫住在學術研究會裏,互相約定明日再來邀請,眾人都頂禮而歡喜的散去。這件事情發生以後,第二天清晨,倫敦各報章,大事登載,但是仍是毀譽參半,只不過譽者多而毀者少罷了。前往學術研究會訪問的人,早已車水馬龍,擁擠不堪,不得其門而入的大有人在,但是柏克森比丘,好像已經預知採訪他的人必定很多,可能不勝其煩擾,第二天黎明的時分,即已遠離,不知所往了。
  
真是奇人奇事啊!一個人生在一千年以上,竟能夠獨自奮發,以一席話能夠說服這許多博士們歸依佛,那我們生在今天的人,還不知精進修持,以求得心身的解脫,深被我佛的教化,儘速的歸依,就有點愧對柏克森比丘了。偉大的比丘,偉大的柏克森比丘。
  
=========

諸友,讀完此篇之後感想為何 ?
一位世界知名學者其著作及理論被世上引用的學者的奇遇。
寂照世間
文章: 3094
註冊時間: 週四 3月 25, 2021 4:33 pm

Re: 紅塵甘露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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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有一部分博士說:「我們決不捨棄所執,來從你學習,為什麼呢?以我叫自生長以來,修其所學,孜孜不倦,習與性成,怎麼可以捨棄呢?」柏克森說:「從前有兩個人,一智一愚,一同出遊遠行,以求得財利,到了一片荒野,看見有麻桿,在地下,兩個人各自取了一擔,走到中途,智者又發現麻縷遍地,對愚者說:『麻縷輕細可以攜帶,何不捨棄麻桿換一擔麻縷?』愚者說:『我所取的麻桿,繫縛得很牢固,已經擔了這麼遠了,不能夠隨便捨棄。』智者乃獨自改取麻縷而行;走了不久,到了一個地方,看見有麻布,智者又告訴愚者說:『這種麻布,是麻縷織成的,質量較細,何不共同換取?』愚者仍以麻桿牢固長遠不能捨棄,智者不得已又獨自換取麻布前進,又到了一個地方,看見有白氈,價值既貴,物又輕軟,重又告訴愚者,令捨棄麻桿換取白氈,愚者依然如前固執,智者乃又獨自改取而行,如是疊次見到白銀,其次見到黃金,其次見到珍寶,愚者終不肯捨棄麻桿以換取,智者乃獨自換取黃金和珍寶而回,他的家人親族,看見他取得很多的黃金珍寶,無不歡喜奉迎,以致終身安樂,享受不盡,惟有這個愚人,擔著麻桿一同回來,他的家人親族,既不喜悅,更不歡迎。相形之下,智者且加誚罵,愚者反增苦惱。所以諸位博士,不應執著偏見,堅牢不捨,自同下愚,一生勞碌,擔麻而棄金,徒增憂苦。」
這就是五樓法很好的例子
1.人乘善法
2.天乘善法
3.聲聞法
4.緣覺法
5.般若法

先拿麻桿,後換麻縷,再換麻布,再換白氈,再換白銀,最後黃金。
而學錯佛法的人,就是只拿麻桿、麻縷,而不懂換更好的法門。
勿忘初心
文章: 413
註冊時間: 週一 10月 25, 2021 8:10 pm

Re: 紅塵甘露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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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自我

自我或稱自我意識:皆是來自熏習。

熏習,就是熏陶染習的意思。
熏,乃通於「薰」字,是氣味或煙氣接觸物品或衣服,引申為長期接觸的人或事物,對品性、習慣的影響。
習,乃學過之後再溫熟反覆地學,使之熟練;即長期重複地做,逐漸養成不自覺的動作。
可知,熏習成為習慣,就像一件衣服雖然熏了香,然而香氣會慢慢消失,必須經常熏它才能維護那個香氣。

事實上,眾生一些習氣來自五官的熏染,如眼睛看、耳朵聽、鼻子聞、舌頭嚐、身體觸等來確定一切,例如榴槤的味道很奇特,甚至有些人不能接受它的氣味,可是仍有許多人喜歡吃,認為非常好吃。由此可以發現眼、耳、鼻、舌、身所產生的作用,引發的意識,這是本體的認識,這本體的認識,就是說明熏習的道理。

《華嚴經孔目章》(卷三)謂有三種熏習:
1、 名言熏習:名,就是名字或名相;言,就是言語。也就是言語中,總離不開名字、名相;例如電視是個概念,電視機就是一個名字。如果只說電視,雖然有名,可是於言語並未表達它的完整性;如果說是電視機,那就是名與言,就是一個組合體。如果電視機顯出電視劇,那名言又不相同;如果從電視的螢光幕聯想到電腦、手機等,那名言又不相同了。

人從眼看、耳聽、鼻聞、舌辨別味道等,所引發意的作用,都是來自名言。如從書上看到的,從老師的言語教導的,從朋友、同事、同學間,或親戚、長輩的言語所吸收的;也就是從個人的眼、耳、鼻、舌、身、意,接觸到外在的色、聲、香、味、觸、法所完成的言語,這些言語總不離名字、名相,叫做名言。此外,祖師們說、高僧大德們說、善知識說等,都叫做名言。

可知,從五根五塵相接觸,而引發意的作用,都會有任何一個不同的結果,這結果都叫做業。如讀書有學業,以學業來說,名言如以語文有中文、日文、韓文、英文等各種語文,以方言有各地方不同的方言,而各種民族表現不同的的方言,都可以說是在學的範圍內所完成的一種業相,皆稱為名言。所以,業的熏習包含了知識經驗、道理方法,而道的熏習也有知識經驗、道理方法;可是,名言的熏習是以業為基礎,從業而慢慢發展到道,所以說業中有道,要能認識業才能顯現道,這是從名言而說熏習的現象。

2、 色識熏習:此色不是指男女之色,色是指事物,這些事物是來自表相;表相有方圓、大小、軟硬、乾濕等都是在色的相上分別。識是從色相上作認識、了解,這認識了解是從分別而來,不是籠統來說的。所以色識是要取任何一個肯定的本體,再來談道理,例如電視是一個名詞,電腦仍是一個名詞,電視一定要合乎一些條件,顯現電視的色相,才能分別這是電視。如果只看到一個螢光幕,則電視的螢光幕與電腦的螢光幕並沒有差別,從色相上把電視當成電腦,或把電腦當成電視,那只是看螢光幕的表色而已;因為色,除了表色,還有無表色;也就是除了從螢光幕去看,還要知道其本體結構和作用上都有其不同,這是無表色。
這色相的肯定是以分別來肯定,例如這是電視,那是電腦,就是一種分別;若以螢光幕來確定,色相是一個表色,而說到無表色,才是涉及電視和電腦的結構與作用的不同。

可知,從分別就會產生很多的認識,認識就是一種知識經驗,從知識經驗中去發現色,不管是表色、無表色,就可以從事物上去顯現道理,用這道理來說明事物,這也是一種業的熏習;例如電腦,打開開關知道怎麼使用,可是一旦故障了,修理電腦的知識經驗也就不同,可以發現談色識除了表相、無表相,尚有結構作用的不同,又涉及到知識經驗、道理方法,這都是由色識熏習而成的,就可以發現與「名言」有密切的關係。如果名言就是知識經驗、道理方法的話,那是幫助我們對色於認識上的一種熏習的基礎,有這些基礎才能從色識上再作熏習,完成某些結果。

3、 煩惱熏習:煩是以身體的不自在來說,惱是以意念,於心來說的,煩惱只是個概念。例如「我很煩惱」,如果自己不知為什麼?反正就是煩惱,那不叫煩惱,是叫妄想雜念。煩惱一定是因為什麼而使自己不安、不自在;煩惱的熏習有過去和現在的,過去的已過去,而現在是正在發生的。所以,煩惱是源自過去累積而展現於現在,如果沒有過去的因,就沒有現在煩惱的果;也就是已知因而完成現在果,這種煩惱容易消失。另有未知因而產生現在的煩惱果,則是因為無明而產生的,那煩惱所熏習完成的,肯定是業,這中間沒有「道」。

因為無明不明了而顯現的煩惱,這是業的現象;但從業的現象,可以從名言到色識慢慢去認識、了解,從煩惱中可以發現道;發現道的時刻,也就是破除了無明,也就是明了而搞清楚了。可知,未知因在煩惱上完成的都是業的結果,而已知因在煩惱上不一定要有道,或佛法作為條件,從名言,從色識上也可以使煩惱化解。所以,未知因是一種迷惑的現象,因無明而迷惑,不是因無明而煩惱;因為迷惑不一定會煩惱,可是無明使人迷惑,然而久而久之也會熏習成煩惱。事實上,煩惱總離不開貪瞋癡,這三者幾乎就是造成煩惱的因,例如二人本是好朋友,因為某事造成雙方不歡喜,是關係到錢的問題,或是為了人的問題,還是其他?這其中都可以發現貪瞋癡的存在。

從煩惱中發現為什麼,這「為什麼」一定有一個因,是因貪或因瞋、因癡?如果不能肯定是貪瞋癡任何一個,表示還在無明裡,必須藉名言、色識的熏習慢慢去明了為什麼煩惱,從名言、色識去著手,原來的無明就能慢慢明了;可知,名言、色識是基礎,或說知識經驗、道理方法,這都是熏習而成的。為什麼要熏習這些?因為人會有煩惱,為什麼煩惱?因為人有無明,可知彼此相互之間有密切的關係。

(參考《佛法要義》〈熏習〉白雲老禪師著)
Viirya
文章: 2199
註冊時間: 週日 7月 25, 2021 10:36 pm

Re: 紅塵甘露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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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習,就是熏陶染習的意思。
依他起.妄計所執行
愛.取->有
勿忘初心
文章: 413
註冊時間: 週一 10月 25, 2021 8:10 pm

Re: 紅塵甘露

#76

未閱讀文章 勿忘初心 »

一念無明生「三細」,
境界為緣長「六粗」。

一念無明 →〈三細〉→〈六粗〉
Viirya
文章: 2199
註冊時間: 週日 7月 25, 2021 10:36 pm

Re: 紅塵甘露

#77

未閱讀文章 Viirya »

以記憶故而有薰習
記憶即住
住故.若無所住呢?
勿忘初心
文章: 413
註冊時間: 週一 10月 25, 2021 8:10 pm

Re: 紅塵甘露

#78

未閱讀文章 勿忘初心 »

住 ⇒ 種子生現行,現行薰種子。
不住 ⇒ 不起現行時會如何 ?

EX→ 你自己不抽煙,當別人拿煙請你時,你會如何呢 ?
蔡葉
文章: 334
註冊時間: 週四 7月 08, 2021 8:33 pm

Re: 紅塵甘露

#79

未閱讀文章 蔡葉 »

2、 色識熏習:此色不是指男女之色,色是指事物,這些事物是來自表相;表相有方圓、大小、軟硬、乾濕等都是在色的相上分別。識是從色相上作認識、了解,這認識了解是從分別而來,不是籠統來說的。所以色識是要取任何一個肯定的本體,再來談道理,例如電視是一個名詞,電腦仍是一個名詞,電視一定要合乎一些條件,顯現電視的色相,才能分別這是電視。如果只看到一個螢光幕,則電視的螢光幕與電腦的螢光幕並沒有差別,從色相上把電視當成電腦,或把電腦當成電視,那只是看螢光幕的表色而已;因為色,除了表色,還有無表色;也就是除了從螢光幕去看,還要知道其本體結構和作用上都有其不同,這是無表色。
這色相的肯定是以分別來肯定,例如這是電視,那是電腦,就是一種分別;若以螢光幕來確定,色相是一個表色,而說到無表色,才是涉及電視和電腦的結構與作用的不同。
此題:[博士界的辯論]分別提出個別對佛經法的認同或質疑,我等不必期待見聞眾人,更認同或更排斥佛陀經法,但可讓世人重新檢視在五濁惡世,隨緣如何自處比較[有利],乃至如何檢擇古今大德,對佛菩薩經法對眾生的[建議修學真實義],讓世人加緊腳步,早日修進度脫一切苦厄。
我在新舊台壇數年綜觀貼文,發現太重視佛經論的論述,乃至批判那個自稱或人宣大德禪師上人活佛屬不如法附佛外道......。若要批判別人邪知見,必須讀盡對方的[等身著作],何況人家也是引用佛說大藏經。
自古以來世間法的物理科學,確實比佛法的生命科學進步超前很多....物理科學人類能集體發明或改裝物質結構,仿照佛陀佛眼的功能極限,以修正人類色大的[錯覺]可是物理科學卻超前運用色物,製造殺人及破壞人類眾生賴以生存的色境乃至識境,所以,人類眾生在面對五濁惡世,極需奮力直追試用所有已知證實或未知證實的手段,嘗試自度生死苦厄的努力。....
勿忘初心
文章: 413
註冊時間: 週一 10月 25, 2021 8:10 pm

Re: 紅塵甘露

#80

未閱讀文章 勿忘初心 »

〈住〉與〈不住〉之間 ?

宗門下之「無念」、「無相」、「無住」。但我等常人如何也不敢說已能冠上「無」字。

是故,當認識自己
「念」、「相」、「住」著手。

著名的風幡之辨:

不是風動 !
不是幡動 !
是仁者心動 !

風動是念,幡動是相,心動是住。
也可說說,
心動是念,風動是相,幡動是住。
或者也可這樣說,
幡動是念,心動是相, 風動是住。」

我們不妨「想」一下,不是嗎 ?

矛盾嗎 ?或者是戲論嗎 ?

其實見色見空,執色執空,何者不是矛盾 ?
何者又不是戲論......
所以世法永不離於「相對」!!

畢竟如何才是色空的真諦 ?

「萬法因緣而生,因與緣不合,則萬法不生;如眼見水,必須眼、水、光三者和合。

如是:風、幡、心。
均可說成『 念、相、住 』,是同樣的道理!是嗎 ?
仍然是捕風捉影(自心取自心)。

那又該當如何?!。

就像公案「包袱、雨傘、我」之中,足見「不是風動,幡動,是仁者心動!」在「念、相、住」當中言行都是自我意識在「捕風捉影」,於色一點也不空。

總之,「風不只是風,影不只是影」,〈想〉的層面和層次,有著明顯的境界差異!就像是冰品ㄧ般:有冰水、冰塊、雪糕、甜筒、冰淇淋。捕風捉影的話,你究竟所為何來?

就像蘭不只是蘭,ㄧ般稱空谷幽蘭,以為蘭花性喜僻靜、幽冷,但是萬代蘭與石斛蘭比其他蘭類要強些的光照,所以「是風非風,是影非影」,誰也勉強不得,最重要的是:「捕風捉影,念相住之餘,期盼能開啟智慧之門,步入思惟之路,探討弦外之音,發掘那些日常生活中,往往為之疏忽或遺漏的,許多頗具價值的菩提果實。」

五蘊之調理修治,想行之間如一間隔越大,般若愈深。最後,風影在靜靜底等候著你發掘,只在汝心通達與否?且待自己!「弦已撥動,有音迹可循。」
勿忘初心
文章: 413
註冊時間: 週一 10月 25, 2021 8:10 pm

Re: 紅塵甘露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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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案 -〈包袱、雨傘、我〉 省恩 :

隨緣禪師命門下三位弟子下山參學,臨行時,各個交付三樣東西,也就是包袱、雨傘、我。並約定為時三年。

三年後,三位弟子準時回山。

師問大弟子:「三樣還賸幾樣?」

對曰:「全帶回來了!」

師云:「惜福不是道!」

復問二弟子:「你呢?」

對曰:「少了一個我!」

師云:「誰替你背包袱、撐雨傘呢?」

復問三弟子:「你又如何?」

對曰:「我回來而已!」

師云:「你真捨得!」

或有人要說:「三者全捨了呢?」

應道:「死了不是解脫!」

想想如果傘和包袱都拿回來了,是誰拿回來的?當然是那個「我」!如果弄丟傘和包袱,是誰弄丟的?也是我!傘與包袱是物質,那個「我」才是精神主體。修行如果跟那個「我」沒關係,講得天花亂墜,與道不相應,跟生死無關,又有啥用?

如果一個答案一個影,你可找到弦外之音?莫以為風與影飄忽無跡,幽微難察,瞧!風拂大地,影可映照,其中還是有所含藏的意涵,只是怎樣的答案都還是風和影。

大德~包袱- 雨傘 - 我,
你的自己的答案呢 ??

未審 !就這句「密在汝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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