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Viirya » 週六 11月 25, 2023 6:41 pm
記得法師開站.以霓虹彩色寫下「相逢自是有緣」斗大幾字
凡事自有因緣.台灣佛教網路論壇一名得來不易.且久為十方菩薩熟識.若能延續.承先啟後.且又方便歷年網友尋找應是較佳
只是建議.尊重逍遙師兄決定.
感謝歷年為本壇付出的慧廣法師及版工師兄師姐.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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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竹
- 文章: 784
- 註冊時間: 週一 8月 02, 2021 8:41 pm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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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安頭上,本末顛倒?
一切眾生,皆住大地裡中。
誰能把大地置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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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照世間
- 文章: 3094
- 註冊時間: 週四 3月 25, 2021 4:33 pm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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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怪 寫: ↑週一 3月 07, 2022 7:43 am
南泉斬貓(慧律法師《決定往生》)
2003年9月14日義工大會開示—決定往生
諸位,你知道是什麼含義嗎?很簡單,只要你開悟,統統知道他在搞什麼。意思就是爭論 就會把整個清淨的佛性分成兩半,猶如一條死貓 不起作用。這一隻貓 就是譬如本性,這個本性 本來是靈靈覺覺的,活活潑潑的亂跳,可以覺悟,可以吃飯,可以跑。你只要一爭論就起煩惱,佛性就消失。佛性消失以後 就像一隻死貓。我們現在就是死貓,活貓的請舉手。沒有,沒有開悟。活貓!只有我舉手。你沒有,是不是?所以說,那一隻貓就是表示佛性。我們今天爭論不休、爭吵不休,你在吵什麼?你為你的命運爭吵嗎?抗拒嗎?
我們現在就是死貓,
活貓的請舉手。沒有,沒有開悟。活貓!只有我舉手。你沒有,是不是?
只有慧律法師舉手!
不愧是善知識,讚嘆慧律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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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吉祥如意
- 文章: 5662
- 註冊時間: 週二 3月 23, 2021 11:55 pm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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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妙吉祥如意 »
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
僧辭,師曰︰「甚處去?」
僧曰︰「諸方學佛法去。」
師竪起拂子曰︰「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錯舉。」
僧曰︰「與麼,則不去也。」
師曰︰「摘楊花,摘楊花。」
——————
一位僧人在趙州從諗禪師的道場參學一段時日後,準備再到別的地方參學。
臨行前,他來向趙州從諗禪師辭行。
趙州從諗禪師問他:「你要到什麼地方去?」
僧人說:「學人想行腳諸方,向各個名山的大德長老們參學。」
趙州從諗禪師看著他,豎起手上的拂塵說:「有一件事提醒你。記得: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
僧人不能意會,請趙州從諗禪師再進一步提點指教。
州從諗禪師這時才悠悠地說:「你認為有佛的地方,就已經產生了執著,因此不宜住下來;無佛的地方,即意味著法緣還不到,最好還是儘快離去。你行腳諸方,幾千里外遇到了人,也要掌握這個要點,否則見了再多人,也是枉然的。」
僧人恍然大悟,立刻放下手中的行囊,說:「既然如此,那麼學人決定不去行腳了。」說完後,便恭敬禮拜,請求再留下來繼續參修。
趙州從諗禪師哈哈一笑,說:「摘楊花去吧!摘楊花去吧!!」
——————
釋祖元:
有佛處不得住,踏著秤錘硬似鐵。
無佛處急走過,腳下草長深三尺。
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錯舉。
北斗掛須彌,棒頭挑日月。
摘楊花,摘楊花,眼底瞳人著繡鞋。
摘楊花摘楊花
……請問,趙州胡蘆裡又再賣什麼膏藥!?
.
本人自認為佛學家,申論佛法一切依經而論,如有法友針對敝人論述有所疑慮,請以經證做為法義辨正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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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怪
- 文章: 3651
- 註冊時間: 週三 3月 24, 2021 4:25 pm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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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新老怪 »
南泉斬貓(林泉老人《空谷集》)
示眾雲。衲僧巴鼻剿絕凡情。佛祖權衡屏除聖解。莫有具此作略者麼。
舉南泉有兩堂上座爭貓不止(家返宅亂)。泉升座提起貓兒雲。道得即不斬(和尚幸是大人。且莫造次)。眾無對(能做不能當)。泉乃揮貓兒(大用現前。佛魔屏氣)。趙州至晚方到(甚處去來)。泉乃舉前話(將謂忘卻)。州脫一隻草鞋戴頭上出去(老老大大作這個去就)。泉雲。子若早來 卻救得貓兒(若不得此語。前話也難圓)。
師雲。南泉普願禪師。鄭州新鄭人。姓王氏。幼慕空宗。唐至德二年依大隗山大慧禪師受業。詣嵩岳受具足戒。初習相部舊章。究毗尼篇聚。次游諸講肆。歷聽楞伽花嚴入中百門觀。精煉玄義。後扣大寂之室。頓然忘筌得游戲三昧。一日為眾僧行粥次。馬祖問桶裡是甚麼。師曰。這老漢合取口。作恁麼語話。祖便休。自余同參之流 無敢詰問。貞元十一年憩錫於池陽。自建禪齋。不下南泉三十餘載。道風遐布。大振玄綱。因是諸方目為郢匠。
一日因東西兩堂爭貓。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果遇師白眾曰。道得即救取貓兒。道不得即斬卻也。此乃路見不平。當機不讓。便以本分事相為。剗除妄想屏當狂情。要教於空劫已前威音之始。頓除人我等執。空一切法。頓絕諸緣。眾既無對。師遂斬之。此豈非見到 用到心口相應。人多以斬貓芟蛇 為雲門正令。為粗行作業謗之。是不達文殊仗劍之微旨也。世尊於靈山會上。五百比丘得四禪定 具五神通未。得法忍。以宿命智通 各各自見過去殺父害母及諸重罪。於自心內各各懷疑。於甚深法不能證入。於是文殊承佛神力。遂手握利劍馳逼如來。世尊乃謂文殊曰。住住。不應作逆。勿得害吾。吾必被害。為善被害。
文殊師利。爾從本已來。無有我人。但以內心 見有我人。內心起時我被害。即名為害。
於是五百比丘 自悟本心。如夢如幻。於夢幻中 無有我人。乃至能生所生父母 皆如夢幻。於是五百比丘 既得無生法忍。
同贊嘆曰。
文殊大智士。深達法源底。
自手握利劍。馳逼如來身。
如劍佛亦爾。一相無有二。
無相無所生。是中雲何殺。
出寶積經。是知南泉大用不減文殊。不可以狹劣之見。
僻執之心。誣謗古人。
更看投子 別是非明得喪。分明指出。
頌曰。
臨險推人事要知(用知作麼)。
求財先自露針錐(照碩刺破眼睛)。
釣魚盡說諳風勢(易開終始口)。
及至風來波路迷(難保歲寒心)。
潦倒趙州雖好手(縱也彼既臨時)。
鐘鳴齋後赴來遲(奪也我何特地)。
要知大像嘉州路(直須親到一回始得)。
鐵牛鎮斷陝關西(沒你近傍處)。
師雲。不因一事 不長一智。不吃一交 不學一便。所以道。撒手懸崖下。分身萬象中。南泉老漢 能於楂手刺腳處 便與解脫。以竭世樞機 過人膽量。向開口合口處 選擇人材。露銳利辭鋒。尖新錐刺。探拔深細。體察虛實。復駕慈航 來生死海中 無明浪裡。以長虹為竿 擲月鉤雲餌。乘風駕險 求任子長鯨。不意須臾 急流勇退。住岸還迷。正值趙州回舟撥桌 頂笠披蓑。紅蓼灘頭 白蘋影裡 雖避卻瀟湘夜雨。還蹉過煙寺疏鐘。大似做模 搭樣名播嘉州。恰如帶水拖泥奔歸陝府。林泉恁麼曲為中下。裁長補短。剜嵌將來。豈非關空鎖夢 捕影勞形。取笑傍觀者歟。只如斬貓兒戴草鞋。端的一句 合作麼生道。如王秉劍由王意。妙用縱橫更莫疑。
(林泉老人評唱投子青和尚頌古《空谷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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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照世間
- 文章: 3094
- 註冊時間: 週四 3月 25, 2021 4:33 pm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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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吉祥如意 寫: ↑週二 3月 08, 2022 5:32 am
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
僧辭,師曰︰「甚處去?」
僧曰︰「諸方學佛法去。」
師竪起拂子曰︰「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錯舉。」
僧曰︰「與麼,則不去也。」
師曰︰「摘楊花,摘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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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僧人在趙州從諗禪師的道場參學一段時日後,準備再到別的地方參學。
臨行前,他來向趙州從諗禪師辭行。
趙州從諗禪師問他:「你要到什麼地方去?」
僧人說:「學人想行腳諸方,向各個名山的大德長老們參學。」
趙州從諗禪師看著他,豎起手上的拂塵說:「有一件事提醒你。記得: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
僧人不能意會,請趙州從諗禪師再進一步提點指教。
州從諗禪師這時才悠悠地說:「你認為有佛的地方,就已經產生了執著,因此不宜住下來;無佛的地方,即意味著法緣還不到,最好還是儘快離去。你行腳諸方,幾千里外遇到了人,也要掌握這個要點,否則見了再多人,也是枉然的。」
僧人恍然大悟,立刻放下手中的行囊,說:「既然如此,那麼學人決定不去行腳了。」說完後,便恭敬禮拜,請求再留下來繼續參修。
趙州從諗禪師哈哈一笑,說:「摘楊花去吧!摘楊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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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祖元:
有佛處不得住,踏著秤錘硬似鐵。
無佛處急走過,腳下草長深三尺。
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錯舉。
北斗掛須彌,棒頭挑日月。
摘楊花,摘楊花,眼底瞳人著繡鞋。
摘楊花摘楊花
……請問,趙州胡蘆裡又再賣什麼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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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花
陽焰般之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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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怪
- 文章: 3651
- 註冊時間: 週三 3月 24, 2021 4:25 pm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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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泉斬貓(陳載暄《禪外流雲》)
【禪宗公案】
師因東西兩堂爭貓兒,師遇之,白眾曰:“道得即救取貓兒,道不得即斬卻也。”眾無對,師便斬之。趙州自外歸,師舉前語示之,州乃脫履安頭上而出。師曰:“子若在,即救得貓兒也。”
【靜心齋小譯】
南泉當方丈的禪院因為東、西兩堂的僧人為爭奪一個貓兒發生了爭執,南泉禪師正好遇到了,向大家說:“說得出道理來就可以救取貓兒,說不出道理來我就把貓斬了。”大家你望我我望你說不出來,南泉於是把貓兒殺了。趙州禪師從外面回來,南泉禪師把事情經過講給他聽,趙州禪師把鞋子脫下來 頂在頭上 走了出去。南泉禪師說:“要是你在,這只貓兒也就不會死了。”
【禪外流雲】
南泉的機鋒
殺戒,在大乘佛教裡是第一重戒。因為在佛教裡,視每一個生命 為平等不二的佛,釋迦牟尼是已成之佛,眾生是未成之佛,此其一;種什麼因得什麼樣的果報,今天殺害一個生命,將來因緣際會成熟了,此殺債終究要還,殺來殺去,冤冤相報,沒完沒了,此其二;與眾生結惡緣,修行之路上 就會有很大的障礙,阻攔著自己的修行,此其三。
而南泉普源禪師,見到弟子們 為了一隻貓兒互相爭競,當下出了個禪的機鋒,讓弟子們說出明白的道理來。結果弟子們並未專心修行,還未成器,無法回答南泉禪師的問題。南泉禪師為了兌現自己的諾言,只得把貓兒給斬了,此罪孽也就讓自己來負擔吧。
佛祖在《發起菩薩殊勝志樂經》裡說:“不修諸行,不斷煩惱,不習禪誦,不求多聞,非出家者。”大意是說:不把身、口、意三業中的錯誤行為 修正過來,不斷除自身的煩惱,不認真修習禪定,不專心學習經論 使自己智慧增長,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出家人。
當然了,如果拿這話去回答南泉禪師的問題,禪師肯定不會首肯,因為南泉禪師的機鋒在於要對大道的肯定明白的回答。趙州禪師把鞋脫下 來放在頭上走出去的回答,給南泉禪師交了一份合格的答卷。一個含義是說百般爭競 不如踏踏實實 做一件事情;另一個含義則是說腳底空、行履空、心性空,沒有什麼好爭的。
小小生命有靈性
一
動物皆有靈性,皆有自己的情感與喜怒哀樂。
報載,有一個屠夫,要殺一頭牛,牽它上屠場,它強力抗拒,屠夫使出更大的力量終於把它弄到了屠場。屠夫舉起了刀,這時牛兒流出了眼睛,屠夫愣了一下,但瞬間即不為所動,堅持著仍要殺牛,再次舉起了屠刀。牛兒突然雙腿跪了下來,跪在了屠夫面前,屠夫心有些軟了,舉起刀的手垂了下來。過了十來分鐘,牛兒意外地產下了一頭小牛崽,牛兒把小牛崽全身舔了個遍,之後,把頭頸伸在了屠夫面前,意思說:你這時可以殺我了。屠夫此時也忍不住雙淚直流,從此扔下屠刀,改了行當。
新加坡一位廚師,以黃鱔做菜是拿手好藝。這天,他又把幾條黃鱔丟在了開水翻滾的鍋裡,蓋上了鍋蓋,過了一會兒,他揭開鍋蓋,發現有一條死得很奇怪,身子彎曲地弓著,不像其它黃鱔死得直條條的。他覺得很奇怪,用刀剖開了那條黃鱔的肚子,發現裡面有一條小小的黃鱔,這時他明白了那條黃鱔媽媽 大概是在滾燙的開水中 盡力彎弓著身體而保護小黃鱔吧。
二
除此之外,我與一些小動物之間 也有些親身體驗。老早以前有次幫人殺雞,明明殺死了,斷氣好一會了,丟在盆裡,我端來開水剛要倒進去,不料那隻死雞一下子蹦起來,把我手中盛開水的盆子撞翻,滾燙的開水 全部淋在我的手臂上,鑽心地痛了好幾天,皮也燙得慘不忍睹,好長一段時間後 才長出新皮來。
有一次,到外地去看望一個老朋友,老朋友相見,自然格外高興,買了魚來招待我,不料在要殺魚的時候,菜板上的魚卻張開嘴“嗷、嗷”地叫起來,朋友與我都愣住了,不再殺它,說是去放生。結果第二天,朋友把魚拿去送給別人,也未去放了,我頗有些遺憾。
三
後來,在佛教義理的熏陶下,我重新審視了生命,也重新審視了我關於動物的態度,從此不再故意殺害生命了,也開始愛惜任何一類動物,甚至在遭蚊子猛叮時,也只是靜靜地看著它們,任其自由饕餮,待肚腹漸漸飽脹之後而自行離開。在蚊子多的時候,我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你們就叮脖子或是手上或是腿上腳上的血吧,可別在臉上叮啊,那樣會很糟糕的。說來也奇怪,蚊子果真不在臉上叮了。
四
以前,我也愛上山采蘑菇,漸漸成了辨認蘑菇的一把好手,有毒無毒,一眼看出,夏季雨天後山上的蘑菇很豐富,象青田菇啦、麻雞婆啦、鵝蛋菌啦、蛋黃菌啦、胭脂菌啦等等,只要上山去采,常常都滿載而歸。
有一次,在山上我看見了一隻大蜈蚣,足有十釐米長,渾身油黑,顯得壯碩無比。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怕,我用隨身攜帶的塑料口袋去撲那條蜈蚣。我撲蜈蚣並不順利,而且還相當笨拙,那條蜈蚣拚命地奔逃,但我卻有了誓將其捉拿的勁頭,盡管那條蜈蚣躲在了一塊石頭下面,我也毫不猶豫地搬開石頭,甚至在我滑倒滾翻之後,也沒打退堂鼓,終於將那條蜈蚣收入囊中,小心翼翼地將之帶回家放入裝了白酒的瓶子裡,美其名曰蜈蚣酒。因為不知在哪兒得知說這樣可以消毒治風濕。
後來也常常在潮濕的衛生間裡 看見為數不少的蜈蚣,想將其趕走,一瞬間它卻不知躲在了哪些縫隙當中。在一天晚上看電視時,電視櫃下爬出一條碩大的蜈蚣,我看了真嚇一跳,如果我和家人一不小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這蜈蚣咬一口,不知後果會是什麼樣,現在它就這樣真實地爬了出來,暴露在燈光下,就像當初在山上 捕捉的那一條碩大的蜈蚣。
此時的我已受佛教的教化,並沒有上前一腳將之踩死,而是迅速地拿了一張報紙將之裝入,然後快捷地扔出了窗外,而且還默默地祈禱它 有個好的歸宿。之後心安理得了,也再沒看見蜈蚣在家裡的任何角落裡出現,惡夢當中 也沒有了蜈蚣的影蹤。你說奇怪不奇怪,反正我是有實在親身體驗的。
(陳載暄《禪外流雲》禪宗公案之南泉斬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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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泉斬貓(談錫永《公案點密》)
《景德傳燈錄》舉南泉:
師因東西兩堂各爭貓兒,師遇之,白眾曰:“道得即救取貓兒,道不得即斬卻也。”眾無對。師便斬之。
趙州自外歸,師舉前語示之,趙州乃脫履安頭上而出。師曰:“汝適來若在。即救得貓兒也。”
這是一則很著名的公案,自古至今,評論者恐怕超過百數。論者多著意於解釋南泉為何斬貓,許多解釋玄之又玄,要弄清楚這些評論,實在比弄清楚南泉斬貓更難。
筆者弟子汪廣松在堂上 問一些本科生,如何解釋趙州的舉動。他不管南泉,只管趙州,足見他的著眼點與眾不同。當中有一學生說,這是諧音,脫履安頭,便是“鞋帽”,諧音“攜貓”。廣松將此事向我舉似,旁邊有一弟子說,南泉是唐代人,“攜”字在唐代是否念“鞋”音,要查一查韻書,一查《康熙字典》,“攜”字在《唐韻》念“戶圭切”,這便接近廣府話的讀音,不能說與“鞋”音相諧。
不過,這學生的直覺,卻應該很合這重公案。將履作帽,分明是顛倒,趙州只是說南泉顛倒,更無別意。
兩堂爭貓,根本不關貓的事,如果要提起來斬,應該提起兩堂的首座僧人,說雲:“道得即救取兩堂為首,道不得即斬卻也。”如今不斬滋事的人,卻斬無爭的貓,不是顛倒是甚麼。
這樣平直來解此公案,可能有人會覺得沒有禪味,因為他們已習慣不用平常心來讀公案。筆者認為,南泉當日以為兩堂定有人能出來說幾句話,誰知都默然無語,南泉已經擺出斬貓的架勢,難以收回,唯有將貓斬卻,如果當時有人說南泉顛倒,他便可以哈哈一笑下台,赦卻貓兒一命。
(談錫永《公案點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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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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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千年“難關”《南泉斬貓》賞析 橋本雅邦 繪
“南泉斬貓”公案的由來:南泉和尚因東西堂爭貓兒,泉乃提起雲:「大眾道得即救,道不得即斬卻也!」眾無對,泉遂斬之。晚,趙州外歸,泉舉似州,州乃脫履安頭上而出。泉雲:「子若在,即救得貓兒。」
據載,普願座下東西兩堂的僧人爭要一隻貓,正好讓他看見,普願便對大家說:“說的出就救得這只貓,說不出就殺掉它。”大家無言以對,普願於是殺掉貓。趙州和尚從外面回來後,普願把經過說給他聽,趙州和尚聽了,脫下鞋子放在頭上就走了出去。普願說:“剛才若你在場,就救了貓兒。”
禪意
趙州和尚把鞋放在頭頂,意為“本末倒置”,說的是為貓爭吵不休的和尚本末倒置了。
南泉普願禪師要說的是:修身說禪,得道成佛是僧人為之追求的重大目標;若為一隻貓兒的歸屬起紛爭,豈不是“道不得”?這些弟子們,沒人去關注自身追求,求小利而失大志,所以禪師提刀斬貓兒為兩段。而弟子從諗,恰這時回歸南泉寺,聽說禪師斬殺小貓時,不置一言,只是慢吞吞地脫下鞋子,頂在頭上,向禪師表達了眾僧奪貓糾紛之事是“本末倒置”。
兩堂爭貓本屬迷執,見貓又欲得貓;南泉斬貓為當機妙用,啟迪學人;趙州以草鞋作貓兒,意在警醒學人,一切唯心造,貓兒本幻相,眾生之心惑亂,無中生有,執幻為實,帶來無盡煩惱。
這個公案一千多年來 一直是人們評論的熱門話題,被稱作“難關”。歷來見仁見智,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雪竇重顯禪師認為:
宋代雪竇重顯(980-1052),認為此舉是一項果斷措施。他說:
“兩堂俱是杜禪和,撥動煙塵莫奈何。
幸得南泉舉得令,一刀兩斷任偏頗。”
南泉採取一刀兩斷的果斷措施 是必要的。東西兩堂的僧人 為貓兒的事發生了爭吵,盡是一些修行不到位的僧人。東堂說是東堂的貓,西堂說是西堂的貓,爭得喉嚨起火,禪堂起塵,相持不下。幸虧南泉依照佛法之令,揮起一刀,斬斷了爭執的對象。也許有人要說南泉犯了殺生戒,是中是正,是偏是頗,且由他說去好了,禪者的態度是“狂叫暴呼任他評,桃紅李白色自然”。
白隱慧鶴禪師認為:
白隱慧鶴(1683-?)對雪竇提出“一刀兩斷”的論點 提出了不同評唱。他說:“雪竇評‘南泉斬貓’說‘一刀兩斷任偏頗’,我先不問‘一刀兩斷’時貓怎麼樣?我只想說‘一刀一斷’時的貓是什麼樣的情形?”“一刀兩斷”是“殺人刀”(否定意識),“一刀一斷”是“活人劍”(肯定意識)。“一刀兩斷”是將貓真的殺死,“一刀一斷”是假殺的意識。“一刀一斷”時貓的情形怎樣呢?肯定是“不殺”。白隱不贊成南泉的做法,為什麼要執著“一刀兩斷”呢?他認為趙州的態度是對的,他頂履而走,不管什麼貓不貓,殺生不殺生。這才是“禪者的超脫”。
元代行秀禪師觀點:
元代行秀(1166-1246)禪師撰寫的《從容庵錄》引用法秀禪師對“南泉斬貓”的評論:兩堂眾首因貓發生爭執,南泉也不解勸,更不批評他們,以本色道人,做本分事兒,提刀說“道得即不斬”。如果這時十方有情,一齊向南泉請求。或者當時有一個僧人,及時展開雙手,攔腰將南泉抱住,勸說南泉“和尚何必如此勞神”,縱然南泉要別行正令,敢保能救得貓兒不死。偏偏這一窟死老鼠(指兩堂眾首),關鍵時刻,一些兒氣息也沒有,南泉這時已經拉開斬貓的架式,展出的雙手也無法收回,盡令而言,真的將貓斬了。
這位法秀 還引用兩位古人對這一公案的評論。一是遼代上人作的《鏡心錄》:指責南泉殺生造罪;二是文首作《無盡燈辯誤》:指責南泉應以手作虛砍勢,豈能真的一刀兩斷,鮮血淋迸,太殘忍了。法秀還風趣的說:“文公置重,公罪輕,南泉依舊在水牯牛隊裡搖頭擺尾呢!”
契蓮尼師觀點:
清代契蓮尼師參究南泉斬貓公案很相契。一次,巨渤恆問她對此公案有何領會?她很快作偈呈給老師:
“斬貓機用誰能委?草履拿來費力多。
只向低頭舒一笑,任他伎倆又消磨。”
評價趙州和尚“脫履置頭而去”是嘲笑陷於雞貓之爭的僧眾 是頭足倒置,只顧向外馳求,忘卻自己腳下事,不在學佛做人上下功夫,卻為爭貓奪狗的無謂細節爭論不休。
浮奢子
浮奢子曰:“趙州頂履以象貓也,而南泉以為得道,是故道者貓也,得貓即得道。弟子所為者貓也,而欲從貓外求貓,道外求道,是以不得。若時有人挺身徑取其貓,不論其旨與南泉同異,貓必不死。”
鈴木大拙
日本禪學者鈴木大拙說:“可憐的貓為什麼慘遭不幸呢?斬貓不是無宗教、無慈悲的行為麼?四大皆空的僧侶爭一隻貓幹什麼?趙州把鞋頂在頭上不是發傻嗎?此外,絕對否定與絕對肯定真是相互對立的麼?不,趙州和尚的行為都是十分認真、十分嚴肅的,只是不瞭解其中的奧妙,才會有上述疑問。禪不是一種教化,禪要把一切羈絆徹底拋卻”。
張文良
當代張文良先生對這則公案 作過類似的評價。他說:“泉、諗師徒的所言所行,都不能以俗情塵見來理解,因為殺害一個無辜的生命,不僅對出家人是罪過,即便就世俗人而言,也未免太過殘忍了。但南泉此舉,自有深意在。僧眾為一隻貓起爭執,說明他們我執我慢心重,斬貓可使他們悚然有醒,認識到法不可執,我不可驕,一切無常”。
南泉和尚(普願法師)簡介
普願法師(公元748~834年),俗姓王,禪宗南嶽系懷讓禪師的二世弟子南泉普願,是馬祖道一的得意門生。他九歲時跪請父母同意他出家。投奔密縣大隗山大慈禪師學習禪道。他刻苦勤勉,守志不渝,從事勞作,手足出繭,長出凍瘡,也毫不顧惜,因此深得大師喜愛。
大歷十二年,已經30歲的普願到嵩山會善寺受具足戒,看是研習《四分律疏》。然後游歷講筵,學習《楞伽經》,《大方廣佛華嚴經》,《中觀論》,《大乘百法明門論》等經籍。此後便投到江西洪州開元寺的馬祖道一學習禪法。當時道一弟子139人,其中不乏學業有成的高徒,如上首百丈懷海,道一親授袈裟的西堂智藏,“大明珠”大珠慧海,“弓箭手”石鞏慧藏。普願嶄露頭角,被道一稱為“獨超象外”。
貞元十一年,普惠離開馬祖,掛錫池陽陽泉山,填塞谷地,砍伐樹林,建造佛寺,不離開南泉山長達30年。他所建寺院為“南泉禪寺”,自己則被稱為“南泉禪師”。
太和初年(827),宣城(今安徽宣州市)廉使陸亙、原池陽太守都知道南泉禪師獨行世人,是四方法眼,遂與護軍彭城劉濟一起恭請他下山說法,師事禮拜。不逾兩年,僧侶奔赴門下達數百人之多。太和八年(834)示寂,享年87歲,僧臘58年。特別是創作一系列語錄(公案)以後,更是名震海內,被教內稱作是禪宗的“奇人奇事”。宋《高僧傳》收錄了他的傳記,《景德傳燈錄》、《碧岩錄》、《從容錄》、《無門關》、《五燈會元》、《葛藤錄》等各種禪宗典籍,都分別收錄了他的傳記和語錄。千百年來,其語錄至今仍為人們傳誦和研究,成為佛教禪宗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
橋本雅邦(1835~1908)明治時期的日本畫家。生於江戶。1847年從狩野雅信學畫。畫風穩健,固守傳統。1854任勝川私塾塾長。1882、1884年兩度在繪畫展獲獎而成名。受費農羅薩、岡倉天心召請,1887年東京美術學校成立後出任教授。1898年隨同岡倉天心辭職。後參與創立日本美術院,並成為核心人物之一。門生中有橫山大觀、菱田春草等人。其畫作吸收狩野派的傳統寫實法和西洋畫的焦點透視和明暗法,形成了折衷的新日本畫風格。作品有《秋景山水》、《瀟湘八景》等。
《碧岩錄》載:
一日東西兩堂爭貓兒,南泉見,遂提起雲:“道得即不斬。”眾無對。泉斬貓兒為兩段。第63則
南泉復舉前話,問趙州,州便脫草鞋,於頭上戴出。南泉雲:“子若在,恰救得貓兒。”第64則
南泉斬貓公案的主旨 在於顯示截斷有、無相對之執見。
東西兩堂爭論貓兒有否佛性,參《佛光》第3742頁。亦有將爭貓兒理解為爭奪貓兒者。《頌古》卷11汾陽昭頌:“兩堂上座未開盲,貓兒各有我須爭。”杜松柏《禪門開悟詩二百首》第292頁亦謂:“出家人應無貪愛執著,可是東堂西堂的和尚,卻為了一隻貓兒起了爭執。” 南泉提起貓兒,意在考驗學人中 有沒有見地透達者。
本則公案聞名於禪林,稱為難關,為天下禪僧廣泛討論。有人說提起貓兒處便是,有人說斬殺之處便是,皆不著邊際。南泉縱是不提起貓兒,也仍然可以把道理說得很透徹。南泉有定幹坤的眼,也有轉乾坤的機用。當南泉提起貓兒時,即使有人答對了,南泉也照樣會斬貓。《頌古》卷11廣德光頌:“南泉提起下刀誅,六臂修羅救得無?設使兩堂俱道得,也應流血滿街衢。”
正令當行,十方坐斷。其實南泉的用意 並不在斬與不斬上。對本則公案,“若向情塵意見上討,則辜負南泉去。但向鋒劍刃上看,是有也得無也得,不有不無也得”圓悟語。
如果向語句上 轉來轉去,就毫無關涉。因為南泉提起貓兒,並不是真的要人說出什麼話來,而是要教人各自領悟,各自受用。如果不這樣領悟,終究摸索不著。雪竇頌雲:
兩堂俱是杜禪和,撥動煙塵不奈何。賴得南泉能舉令,一刀兩段任偏頗。
“兩堂俱是杜禪和,撥動煙塵不奈何”,兩堂僧人爭論貓兒是否有佛性,都沉迷外相,沒有休歇之處,雖然論戰之時煙起塵囂,卻爭不出個結果,難以徹見宇宙人生的真實相狀。《頌古》卷11白雲端頌:“可憐皮下皆無血,直得橫屍滿道途。”成枯木頌:“當機不薦眼如痴,豈辨鋒芒未露時。”楚安方頌:“南泉提起為諸人,自是諸人眼不親。”胡安國頌:“滿堂兔馬非龍象,大用堂堂總不知。”簡堂機頌:“青蛇提起血腥臊,幾個男兒有膽毛。直下血流猶未覺,舉頭還見鐵山高。”
“賴得南泉能舉令,一刀兩段任偏頗。”兩句一轉,由對爭貓的批評轉向對斬貓的贊嘆上來,說幸有南泉能夠施行佛法正令,當機立斷地斬貓截疑,而不必在意別人批評他“偏頗”——如果有人認為他犯了殺戒,那只是偏頗的批評,任它去好了。南泉斬貓之舉確實令不少人震驚。佛教禁止殺生,認為殺生會落入果報,南泉卻毅然行之,因此有人認為南泉斬貓是不惜冒著落入果報的危險。
如綠雨蕉頌雲:“誓掃匈奴不顧身,三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借用唐人陳陶《隴西行》,謂南泉為了祛除執迷,不顧落入果報的危險 而斬貓不顧身。眾僧一無開悟,死在句下喪胡塵。貓兒已死,如無定枯骨;公案流布後世,成為禪師們參悟的對象。南泉的用意,是揮動殺人刀,斬斷學人的相對念。“禪是一種首先要否定從差別進入平等——真空無相自己之法,但是,真正的否定必須是‘大死一番,再活現成’的真正肯定從平等又一次進入差別——真空妙有自己之道。”《一日一禪》第153頁正是在這如擊石火似閃電光的當機妙用中,學人疑團粉碎,徹見本心:
“盡力提持只一刀,狸奴從此脫皮毛。血流滿地成狼藉,暗為春風染小桃。”《頌古》卷11無准范頌
南泉斬貓的當天晚上,弟子趙州回來,南泉把白天的事復敘了一遍,問他如果在場會怎麼做。趙州一言不發,脫下草鞋頂在頭上走了出去,南泉說你如果當時在場便會救得貓兒。趙州參活句不參死句,顯發全機大用。趙州曾說:“我是法王,對各種佛法道理十分通達自在。”趙州的作略確實如天普蓋,似地普擎。南泉、趙州心意相投,機鋒相合。雪竇頌雲:
公案圓來問趙州,長安城裡任閒游。草鞋頭戴無人會,歸到家山即便休。
“公案圓來問趙州,長安城裡任閒游。”趙州是南泉的弟子,對南泉的意思瞭解得很透徹,一撥便轉。才聞舉著,剔起便行。師徒對答,在雪竇看來,就像師徒倆都在長安大道上閒逛,悠哉游哉,“得恁麼快活,得恁麼自在”。圓悟語。《頌古》卷11雪竇宗頌:“石裡藏金誰辨別,遊人但見蘚痕斑。卻被石人窺得破,鐵船載入洞庭山。”胡安國頌:“趙州牙如劍樹,南泉口似血盆。兩個無孔鐵槌,打就一合乾坤。”《從容錄》第9則天童頌:“此道未喪,知音可嘉。鑿山透海兮唯尊大禹,煉石補天兮獨賢女媧。”萬松評唱:“南泉如大禹鑿山透海,顯出神用。趙州如女媧煉石補天,圓卻話頭。”《無門關》第14則謂:“趙州若在,倒行此令。奪卻刀子,南泉乞命!”
“草鞋頭戴無人會,歸到家山即便休。”趙州聽了南泉的話,頭戴草鞋走了出去,這件事貌似平常,但只有見性之人方能知能證。“趙州認為‘死而後生就是禪道’,是無分別智、無心的即刻活動。於是乎,禪師的殺人刀就一變而為活人劍”,“但是,對此公案禪界另有解釋,如平田精耕即視之為‘異類中行’的公案。……所謂的‘異類中行’,就是菩薩為了普度眾生,於是自身進入畜生道,行佛法而應現在畜生身上。山田無文老師提倡這一則,說:‘把經常踩在腳底下的東西放在頭頂上罷了。但是那種經常踩在腳底下的東西,等於是備受虐待的東西;把這種沾滿泥巴的髒東西放在頭頂上,這卻是宗教者之本質——“跪地叩拜”之精神——的坦率表現。這種精神,無非就是後來所吐露的“度驢度馬”的“石橋”心境。’”《一日一禪》第154~155頁師徒兩人的對答如同在長安大道上閒游,固然從容自如,但回到故鄉更為重要。因為長安雖樂,不可久居。途路雖好,不如歸家。雪竇認為,趙州安履頭上,是歸家見性之舉。眾人妄生爭執,無異本末倒置。趙州將顛倒的世界再顛倒過來,也就將南泉的殺人刀變成了活人劍。滿眼的煙塵於是乎蕩然無存,晴天麗日遂皎然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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溈仰宗的仰山慧寂禪師 在溈山當‘知客’時,臨濟祖師來訪,仰山就用法眼 觀察到這種現象,對臨濟祖師嘆為觀止。所以,如今的宗門後人,不管得法不得法,都得算是‘臨濟宗’的法脈,都得姓他‘臨濟宗’。
宋代以後的禪師,對大多數參禪人,一句不了,即改為讓他自己 去參一句話頭了。既然一言不了,疑著真理不信——且參去,做功夫去!——唸佛是誰?來問是誰?拖死屍的是誰?父母未生是誰?卻不想,參話頭之法 被後人歪曲成參禪的定則,反而淹沒了真傳直指。
唐代的仰山禪師,和臨濟祖師同時代。仰山禪師是禪宗歷史上 第一個提出‘祖師禪’和‘如來禪’差別的人(在香嚴悟道公案裡)。他還在另一則公案裡,形象地把二者 比作‘真金鋪’和‘雜貨鋪’的差別。
仰山禪師說過:“石頭那裡是真金鋪,我這裡是雜貨鋪,要真金也給你,要鼠糞也給你。”只因一言便了的,萬中無一二。所以,真金鋪被迫改成雜貨鋪。
仰山開了個頭,被他後代禪師學走了,卻仍用‘正法眼藏’的金字招牌。卻想不到幾百上千年後,大眾在此真金鋪裡,只見鼠糞不見真金,把鼠糞當真金,卻把真金當鼠糞。
只有臨濟那老漢,堅持辦正宗的真金鋪,不肯摻哪怕一丁半點的鼠糞。若不是這臨濟老漢,正法眼藏被後代瞎驢傳人滅矣!
所以,現在宗門,不管有沒有得真傳,都得姓他‘臨濟宗’,都得算是臨濟兒孫。
仰山禪師的‘真金鋪’被迫改成‘雜貨鋪’。趙州禪師何嘗沒有如此感慨?
看趙州語錄:
來僧說:“什麼趙州橋,我看卻是獨木橋”。
趙州說:“雖是獨木橋,個個度人”。
來僧:“那趙州橋幹什麼用地?”
趙州說:“度驢度馬。”
仰山雲:
“若是上根之士,一聞千悟,得大總持。”(這倒是真金鋪裡的,接著說,)
“中下根器,若不安禪靜慮,到這裡總須茫然。”(這老漢倒是靈活得緊,卻會看人下菜碟,一轉眼就又賣雜貨鋪裡的。)
《楞嚴經》裡,釋迦老子雲:“如我按指,海印放光。”(這是真金鋪裡的,接著說,)“汝暫舉心,塵勞先起。”(這老漢倒是靈活得緊,卻會看人下菜碟,一轉眼就又賣雜貨鋪裡的。)
難怪楞嚴經這裡,引出“釋迦老子好與三十棒”的公案:
潭州東明遷禪師,乃真如喆公之嗣,天資雅淡,知見甚高,晚年逸居溈山真如庵。有志於道者,多往親炙之。
一日,閱《楞嚴經》。至“如我按指,海印發光”。
有僧侍傍,指以問曰:“此處佛意如何?”
遷曰:“釋迦老子好與三十棒”。
僧曰:“何故?”
遷曰:“用按指作甚麼?”
僧又曰:“‘汝暫舉心,塵勞先起。’又作麼生?”
遷曰:“亦是海印發光”。
僧當下欣然曰:“許多時蹉過,今日方得受用也。”
忠道者住山時,遷尚無恙,相得歡甚,然距今未久,叢林幾不聞名矣。
觀其言論若此,則意氣高閒之韻,可想見也。
——羅湖野錄(2卷)〖 宋 曉瑩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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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案隨評】:達摩見梁武帝
這是禪宗最著名的公案。《五燈會元 卷一》有載,又被圓悟克勤禪師錄於《碧岩錄》第一則:梁武帝問達摩。
達磨(東土禪宗初祖)初見武帝(南朝梁武帝)。
帝問:“朕起寺度僧,有何功德?”
磨雲:“實無功德”。
【評註:梁武帝問達摩祖師:“我造寺安僧無數,有什麼功德?”(杜牧詩句單道梁皇大興佛剎盛況: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達摩說:“實無功德。” 一句三玄要,凡聖同聽,領略的都對,只是層次不同。】
帝問:“如何是聖諦第一義?”
摩雲:“廓然無聖。”
【評註:廓然者,一切現前。無者,本無一物,無心無境。斯為聖。可惜深武帝只解了個沒有聖。當面錯過。】
帝曰:“對朕者誰?”
摩雲:“不識。”
帝不契,達摩遂渡江至魏。
【註:不識。誰不識?不識准?一體才是最親切的。(佛是菩提,菩提是覺。誰覺?覺准?連覺,一體才是最親切的。)又是一句三玄要。可惜梁武帝只解了個不認識,又當面錯過。心裡反倒怨達摩賣關子,答非所問。達摩祖師就離開了南朝,渡江去了北朝。】
帝後舉問志公(寶志公)。
志公雲:“陛下還識此人否?”
帝雲:“不識。”
志公雲:“此是觀音大士。傳佛心印”。
【註:梁武帝對 寶志公說了此事,寶志公說:“陛下不識,此人是觀世音菩薩,傳佛心印。”】
帝悔,遂遣使者去請。
志雲:“莫道陛下發使去取,闔國人去,他亦不回。”
【評註:梁武帝忙要派使者去請。寶志公這是說:“就是派全國人去請他,他也不來這裡了。”達摩傳佛心印,此門只度有緣上上根修行人。中下根修行人道緣不契,又因自以為有功德起增上慢,聽了徒造謗真人真法重罪,所以不在他這裡。他到北朝少林寺後山達摩洞面壁十年,專等二祖慧可一人!
(梁武帝輕視真佛,消福報不小。不久業障現前,遭侯景叛亂,把梁武帝囚禁、餓死在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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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不識。誰不識?不識誰?一體才是最親切的。
(佛是菩提,菩提是覺。
誰覺?覺誰?連覺,一體才是最親切的。)
又是一句三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