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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堅隨其流而揚其波《史記.卷八四.屈原列傳》
屈原至於江濱,被髮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漁父見而問之曰:「子非三閭大夫歟?何故而至此?」
屈原曰:「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是以見放。」
漁父曰:「夫聖人者,不凝滯於物 而能與世推移 (不拘泥於客觀事物,而能順隨世俗而轉變自己)。舉世混濁,何不「隨其流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餔其糟 而啜其醨 (你何不跟著吃酒糟喝薄酒)」?何故懷瑾握瑜而自令見放為(為何要執著地揣握著美玉而招致流放)?」
屈原曰:「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誰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讓潔淨的身體,去蒙受污穢的東西﹗)!寧赴常流 而葬乎江魚腹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白 而蒙世俗之溫蠖乎(讓自己皓如日月的高潔,被世俗的塵垢污染)!」
乃作《懷沙》之賦。於是懷石,遂自投汨羅以死。
漁父莞爾而笑,鼓枻而去。
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遂去,不復與言。[滄浪: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