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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六 7月 22, 2023 3:18 pm
由 新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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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講來,識神就是真如,真如就是識神。正像前面已經講過的,水就是波,水被風吹了,或被什麼東西鼓蕩就成了波,而波浪本身就是水。沒有水,波怎麼會起呢?離開了水,波也就沒有了。這波浪就比方為識神,是動的,一時生起,一時滅掉,是有生滅的,以動為相。
水比方為佛性,始終是平靜的,不是動相,而是靜相。
二者看起來是兩回事,因為二者其實是一回事 皆以濕為體。
由 恆不住 » 週六 7月 22, 2023 10:44 am
一合相
一合相,皆以濕為體。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六 7月 22, 2023 4:07 pm
由 新老怪
禪師們常說,要明白禪門宗匠的作略,需要別具隻眼。在今天,我們要知道公案的正解,也需要別具隻眼。判斷是不是正解其實並不復雜,正確的解說必然符合某種協調性。如果把公案比做拼圖遊戲,拼對與否並不難分別。拼對的,必然具備全局的協調性,而胡猜亂拼的,即使在局部上獲得某些相似,也無法在全局上協調。讓我們用一個極其著名的公案做例子
——“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這個問題在公案集裡出現過數十次,而有著名明眼宗匠回答過並記錄下了的,也在數十次以上。
隨便列出若干回答如下:
馬祖: 我今日勞倦。不能為汝說。
西堂智藏:我今日頭痛,你找懷海問。
馬祖: 劈面就打,說,六耳不同謀。
馬祖: 如今是什麼意?
臨濟: 老僧正在洗腳;趙州做傾聽勢。
趙州: 庭前柏樹籽。
石霜: 做咬牙齒狀。
溈山: 給我搬床子過來,然後打。
雲門: 長連床上有粥有飯。
汾陽: 青絹扇子足風涼。
翠微: 與我過禪板來。拿來後就打。
翠微: 凝視對方半天。
洛浦: 以拂子擊繩床,說:會麼
各位禪師的回答各不相同,看上去令人困惑。後人對此所做的解釋就更不相同,越發讓人困惑。但是,如果別具隻眼,就能看到這些回答的後面,其實有著一個共同的關竅。
宗下的基本訓練有一個重要部分,是對自己內心的觀察,主要是覺察自我欺騙,避免被心相騙了而不自知。比如,從心的角度看,過去心是根本沒有的,有的只是現在的心在回憶,所謂法塵;未來心也是根本沒有的,有的只是現在的心在攀緣妄想,也是法塵。唯有現在心,雖然歸根結底也不實,卻是做一切事唯一的可下手處。所以,宗下對訓練學習中的人,有條件地接受現行心識流注,其餘過去未來心一概 是龜毛兔角,純粹是妄想,完全否定。
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一問裡,問的是過去祖師的意。這個意,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在提問的學人心中出現,出現在學人心中的,是現在心識流注在對過去進行攀緣。所以,這個問題完全虛妄。於是,幾乎所有的禪師對此問題的回答 都是斷然阻止其妄想,同時相機將學人的心引導回眼前事物上,也就是現行的心識流注上。了解了這一點,就會看到上面羅列的禪師回答,竟然都是打斷對方的問題,逼對方 感受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情。
包括趙州著名的“庭前柏樹籽”,也是要對方看著院子裡柏樹籽,回顧到自己現在正幹什麼而已。至於直接就打的,是用痛讓對方 回到對現在的體會上來。對此問題還有少數禪師的回答,不是引對方 進入現行的心識流,而是痛罵對方胡思亂想。這雖然打斷了對方的妄想,但就引導後學來說,不如上類回答 那麼老婆心切。
其中特別有趣的是 趙州和尚跑到臨濟那裡,也問這個問題。趙州與臨濟都是著名的大師,這兩位都不可能不知道正解,於是其應對就特別說明問題。當趙州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的時候,臨濟沒去校正趙州,雙方都知道對方是明眼人有什麼好校正的?於是臨濟就直接表述自己的現行:老僧正在洗腳!趙州的應對則是做傾聽狀,同樣是表達 正在進行的心識現行。於是臨濟就說:“要這第二勺子惡水幹什麼?”表面看,這是罵趙州。實際上,臨濟是說,你表達的跟我表達的完全一樣,重複有什麼意思?在公案記錄裡,這時趙州回頭就走,離開了。既然雙方一致,彼此相印,趙州繼續他的行腳 是天經地義呀。
到此為止,“祖師西來意”公案 已經完全沒有秘密可言。多數讀者到這裡 都可以相當清楚的知道此公案 在宗下的作用,絕非後人附會的那麼神秘玄奧 乃至怪誕,對此公案不再有任何神秘感。這個公案 從此失去神秘性和吸引力,可說廢掉了,這正是公開公案核心內容的 弊病之一。讀者就此能獲益嗎?實在難說。
因為思維的理解 並不等於解決心行上的實際問題,明白了這個著名公案,並不等於就此可以把自己對過去未來 虛妄執著真的破除掉。宗下對思維理解不看重,唯著重於行,就是這個原因。這關係到認識的親疏差別。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六 7月 22, 2023 7:04 pm
由 恆不住
新老怪 寫: ↑週六 7月 22, 2023 3:18 pm
●真實講來,識神就是真如,真如就是識神。正像前面已經講過的,水就是波,水被風吹了,或被什麼東西鼓蕩就成了波,而波浪本身就是水。沒有水,波怎麼會起呢?離開了水,波也就沒有了。這波浪就比方為識神,是動的,一時生起,一時滅掉,是有生滅的,以動為相。
水比方為佛性,始終是平靜的,不是動相,而是靜相。
二者看起來是兩回事,因為二者其實是一回事 皆以濕為體。
由 恆不住 » 週六 7月 22, 2023 10:44 am
一合相
一合相,皆以濕為體。
一相為體
合相為相
若無合相豈能說一體呢?
所以應說:
識神即是真如,真如即是識神,不一不異也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六 7月 22, 2023 7:11 pm
由 恆不住
新老怪 寫: ↑週六 7月 22, 2023 4:07 pm
禪師們常說,要明白禪門宗匠的作略,需要別具隻眼。在今天,我們要知道公案的正解,也需要別具隻眼。判斷是不是正解其實並不復雜,正確的解說必然符合某種協調性。如果把公案比做拼圖遊戲,拼對與否並不難分別。拼對的,必然具備全局的協調性,而胡猜亂拼的,即使在局部上獲得某些相似,也無法在全局上協調。讓我們用一個極其著名的公案做例子
——“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這個問題在公案集裡出現過數十次,而有著名明眼宗匠回答過並記錄下了的,也在數十次以上。
隨便列出若干回答如下:
馬祖: 我今日勞倦。不能為汝說。
西堂智藏:我今日頭痛,你找懷海問。
馬祖: 劈面就打,說,六耳不同謀。
馬祖: 如今是什麼意?
臨濟: 老僧正在洗腳;趙州做傾聽勢。
趙州: 庭前柏樹籽。
石霜: 做咬牙齒狀。
溈山: 給我搬床子過來,然後打。
雲門: 長連床上有粥有飯。
汾陽: 青絹扇子足風涼。
翠微: 與我過禪板來。拿來後就打。
翠微: 凝視對方半天。
洛浦: 以拂子擊繩床,說:會麼
各位禪師的回答各不相同,看上去令人困惑。後人對此所做的解釋就更不相同,越發讓人困惑。但是,如果別具隻眼,就能看到這些回答的後面,其實有著一個共同的關竅。
宗下的基本訓練有一個重要部分,是對自己內心的觀察,主要是覺察自我欺騙,避免被心相騙了而不自知。比如,從心的角度看,過去心是根本沒有的,有的只是現在的心在回憶,所謂法塵;未來心也是根本沒有的,有的只是現在的心在攀緣妄想,也是法塵。唯有現在心,雖然歸根結底也不實,卻是做一切事唯一的可下手處。所以,宗下對訓練學習中的人,有條件地接受現行心識流注,其餘過去未來心一概 是龜毛兔角,純粹是妄想,完全否定。
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一問裡,問的是過去祖師的意。這個意,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在提問的學人心中出現,出現在學人心中的,是現在心識流注在對過去進行攀緣。所以,這個問題完全虛妄。於是,幾乎所有的禪師對此問題的回答 都是斷然阻止其妄想,同時相機將學人的心引導回眼前事物上,也就是現行的心識流注上。了解了這一點,就會看到上面羅列的禪師回答,竟然都是打斷對方的問題,逼對方 感受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情。
包括趙州著名的“庭前柏樹籽”,也是要對方看著院子裡柏樹籽,回顧到自己現在正幹什麼而已。至於直接就打的,是用痛讓對方 回到對現在的體會上來。對此問題還有少數禪師的回答,不是引對方 進入現行的心識流,而是痛罵對方胡思亂想。這雖然打斷了對方的妄想,但就引導後學來說,不如上類回答 那麼老婆心切。
其中特別有趣的是 趙州和尚跑到臨濟那裡,也問這個問題。趙州與臨濟都是著名的大師,這兩位都不可能不知道正解,於是其應對就特別說明問題。當趙州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的時候,臨濟沒去校正趙州,雙方都知道對方是明眼人有什麼好校正的?於是臨濟就直接表述自己的現行:老僧正在洗腳!趙州的應對則是做傾聽狀,同樣是表達 正在進行的心識現行。於是臨濟就說:“要這第二勺子惡水幹什麼?”表面看,這是罵趙州。實際上,臨濟是說,你表達的跟我表達的完全一樣,重複有什麼意思?在公案記錄裡,這時趙州回頭就走,離開了。既然雙方一致,彼此相印,趙州繼續他的行腳 是天經地義呀。
到此為止,“祖師西來意”公案 已經完全沒有秘密可言。多數讀者到這裡 都可以相當清楚的知道此公案 在宗下的作用,絕非後人附會的那麼神秘玄奧 乃至怪誕,對此公案不再有任何神秘感。這個公案 從此失去神秘性和吸引力,可說廢掉了,這正是公開公案核心內容的 弊病之一。讀者就此能獲益嗎?實在難說。
因為思維的理解 並不等於解決心行上的實際問題,明白了這個著名公案,並不等於就此可以把自己對過去未來 虛妄執著真的破除掉。宗下對思維理解不看重,唯著重於行,就是這個原因。這關係到認識的親疏差別。
越描越黑
沒有明白理,
如何說明話啊!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六 7月 22, 2023 7:11 pm
由 恆不住
重複刪除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六 7月 22, 2023 7:27 pm
由 新老怪
沒有明白理,
如何說明話啊!
如何說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六 7月 22, 2023 7:32 pm
由 恆不住
一味一相
開口即錯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日 7月 23, 2023 8:10 am
由 新老怪
第六十六則 九峰頭尾
示衆雲。神通妙用底。放腳不下。忘緣絕慮底。擡腳不起。可謂。有時走殺。有時坐殺。如何得恰好去
舉。僧問九峰。
如何是頭(高超威音之前)
峰雲。開眼不覺曉(明不越戶)
僧雲。如何是尾(獨步劫空之後)
峰雲。不坐萬年床(穴不棲巢)
僧雲。有頭無尾時如何(先行不到)
峰雲。終是不貴(奴見婢殷勤)
僧雲。有尾無頭時如何(末後大過)
峰雲。雖飽無力(有甚麽用處)
僧雲。直得頭尾相稱時如何(君臣道合上下和同)
峰雲。兒孫得力 室內不知(各安其分)
師雲。筠州九峰道虔禅師。福州官懷人。姓劉氏。雖遍經法席。而受印于石霜。初住九峰。玄徒尤盛。後居洪州泐潭而終。敕谥大覺。
一日僧問。如何是頭。若是道眼不通明。差別智不具。論個頭尾先後。心懵然不知下落。
峰雲。開眼不覺曉。曾有僧問。人人盡言請益。未審。師將何法拯濟。
峰雲。汝道钜嶽 還曾乏寸土麽。
僧雲。恁麽則四海參尋。當為何事。
峰雲。演若迷頭心自狂。
僧雲。還有不狂者麽。峰雲。有。
僧雲。如何是不狂者。
峰雲。突曉途中眼不開。這個便是開眼。不覺曉底榜樣。
僧雲。如何是尾。
峰雲。不坐萬年床。
又有僧問。如何是然燈前。
峰雲。勤勞不得力。
僧雲。如何是正然燈。
峰雲。頭大尾小。
僧雲。如何是然燈後。
峰雲。退位不知閑。此是不坐萬年床底榜樣也。
僧雲。有頭無尾時如何。
峰雲。終是不貴。開眼覺曉也。
僧雲。有尾無頭時如何。
峰雲。雖飽無力。退位知閑也。
僧雲。直得頭尾相稱時如何。
峰雲。兒孫得力。飽而有力也。室內不知。終是尊貴也。
宗鏡錄曰。入吾宗中 先須知有。然後保任。
又曰。頭尾須得相稱。不可理行有阙。心口相違。若入宗鏡。理行俱圓。
石霜九峰師也。示衆雲。初機未構大事。先須識取頭。其尾自至。
疏山出問。如何是頭。
霜曰。直須知有。
疏曰。如何是尾。
霜曰。盡卻今時。
疏曰。有頭無尾時如何。
霜曰。吐得黃金堪作甚麽。
疏曰。有尾無頭時如何。
霜曰。猶有依倚在。
疏曰。直得頭尾相稱時如何。
霜曰。渠不作個會解。亦未許渠在。故九峰曰。諸上座古人說個頭。也只令汝知有。說個尾只教汝盡卻今時。有如許多不相應底事。所以教汝向這裏。屏當卻銷磨卻。令汝今日相應去成辦去。若是當人體爾。真實恒如。不可更恁麽說話也。雖然如是。須是個人始得。且莫異口同音。快須努力珍重。萬松以九峰公案。證九峰公案。注也注了。說也說破。其余意味分付天童。
頌雲
規圓矩方(碗兒團圞盤兒四角)
用行舍藏(升兒裏回鬥兒裏轉)
鈍踬棲蘆之鳥(豈解高飛遠揚)
進退觸藩之羊(不能獨步大方)
吃人家飯(快須吐卻)
臥自家床(切忌生根)
雲騰致雨(春生夏長)
露結為霜(秋收冬藏)
玉線相投透針鼻(聯綿無間)
錦絲不斷吐梭腸(翻覆通同)
石女機停兮 夜色向午(文彩縱橫意自殊)
木人路轉兮 月影移央(解行不觸今時道)
師雲。縱橫得妙。左右逢原底人。莊子所謂。圓者中規。方者中矩。子謂顔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如其不然。則膠柱調弦。刻舟記劍也。
寶藏論。夫進修之由。中有萬途。困魚止泊。鈍鳥棲蘆。其二者 不識于大海。不識于叢林。人趣乎小道。其義亦然。
周易大壯卦。上六羝羊觸藩。不能退。不能進。無攸利。艱則吉。
吃別人家飯。臥自己床。如雲吃官飯放私駝。又雲解將冷口吃人熱食者。難得出則為雲為雨。入則冰結霜凝。此乃乍出乍入。未是作家。
直得針線貫通。毫芒綿密。機絲不挂。文彩縱橫。正當石女機停時。已早木人路轉。
正當夜色向午處。已早月影移央。此末後兩句。只是一句。
今時儒學文章士。謂之隔句對。萬松恁麽離堅合異。要與天童相見。諸人不得辜負九峰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日 7月 23, 2023 8:14 am
由 新老怪
由 恆不住 » 週六 7月 22, 2023 7:32 pm
一味一相
開口即錯
一合相,皆以濕為體。
1,2
化身、報身、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日 7月 23, 2023 8:49 am
由 新老怪
一合理相分 第三十
【分解】一則不異,異則不一。若云微塵非世界則異,若云微塵即世界則一。
若云是一,則何有微塵世界之名。
若云是異,則實無微塵世界之分。
蓋微塵聚即為世界,世界散即為微塵。說異不可,說一亦不可。說合不可,說非合亦不可。
以合一則不能異,合異則不能一,此迷於一異者,皆不明 平等法身之理也。
所謂一異之相,皆眾生知見,其實一異之相,皆是計名執取之病。蓋此世界微塵,皆非實有也。
若微塵是實有,即不能聚而為世界。若世界是實有,即不能散而為微塵。
一微塵含五大性,世界亦含五大性。
一微塵性即世界性,世界性即微塵性,非一非異。求其一異之相,了不可得。
●若云一合相 非一合相者,皆是邊見也、究竟法身真際,三身即一體,一體即三身。
不但一合相 不可見,即一合之理 亦不可說。名相皆空,言語道斷,平等平等,會歸法身真際矣。
Re: 公案很難懂
發表於 : 週日 7月 23, 2023 9:49 am
由 新老怪
﹝通曰﹞不應以相見如來,似與化異;於法不說斷滅相,似與化一。化身有去來,而法身常不動。中間實無一異之相,故佛以法界明之。彼去來坐臥,即微塵相也。去來坐臥,不離於法身,如彼微塵,不離於法界也。法身現起去來坐臥,如世界碎為微塵,不可謂異;煩惱盡而證於法身,如微塵碎而同於太虛,不可謂一。彼太虛空,非有以合之而後成,非有一性故也。彼微塵聚,非有以散之而後顯,非有異性故也。如來遠離煩惱障,住彼法界中,非一處住,亦非異處住,是不可思議境界,豈可言說!但凡夫執著事相,謂有分合可得。若見於實相者,一真平等法界,本自無生,誰為去來?誰為不動?但可謂之如來而已。
刊定記曰:初須菩提至貪著其事,約塵界以破一異,以三千大千五句,標塵一異以顯無性,言世界者喻法身也。微塵者,喻應身也。世界一也,微塵異也。碎界作塵,塵無異性,合塵為界,界無一性。
彌勒菩薩偈曰:「去來化身佛,如來常不動;於是法界處,非一亦非異。」
「何以故」至「是名微塵」,此釋微塵 喻應身無異性也。若知碎世界作微塵,微塵全是世界,則塵無實性,故曰則非微塵,非實微塵也。以離性計 而說微塵,是空微塵也。故曰是名微塵。此喻全法起應,應即是法,何異性之有!
「世尊!」至「貪著其事」,此釋世界喻法身無一性也。若知微塵為世界,非唯所起微塵,是空微塵;抑亦能起世界,是空世界。夫世界全是微塵,則世界無實性,故曰則非世界;以離性計而說世界,故曰是名世界。
彌勒菩薩偈曰:「世界作微塵,此喻示彼義;微塵碎為末,示現煩惱盡。非聚集故集,非唯是一喻;聚集處非彼,非是差別喻。」
非微塵有性合成世界,故曰非一;
非世界有性散為微塵,故曰非異。
徵意云:以何義故說世界耶?
釋意云:世界若實有者,則是一合相。今所云一合相者,一之而不二,合之而不分,乃眾塵和合為一世界。作此見者即為非見,於非有中而妄見故。故如來說非一合相,是空無離性。名之一合者,但俗諦言說,非真實有,故曰是名一合相也。此一合相,無體可說,第一義中,一切諸法 本性無生,無生故不可得,不可得故 離於言說;但為凡夫不了,執之為實,貪著其相,於中妄取,猶彼小兒如言執物。
彌勒菩薩偈曰:「但隨於音聲,凡夫取顛倒。」
若無取著,即不落於事相。此喻全應是法,法不離應,何一性之有,法不離應,應不離法,故知如來 非一處住,亦非異處住也。
金海光如來解曰:「世界者,如來自說盧舍那佛 住持三千大千世界,身上化生菩提之樹,號蓮華藏世界,不說窒礙世界也。一合相者,一切眾生 身中佛性,與盧舍那法身,是一合相也。
頌曰:如來自說蓮華藏,負荷三千擐大千;菩薩了空歸一合,凡夫貪著被魔纏。」此解亦翻騰可玩。
昔秦跋陀禪師問生法師:「講何經論?」生曰:「大般若經。」師曰:「作麼生說色、空義?」曰:「眾微聚曰色,眾微無自性曰空。」師曰:「眾微未聚,喚作甚麼?」生罔措。又問:「別講何經論?」曰:「大涅槃經。」師曰:「如何說涅槃義?」曰:「涅而不生,槃而不滅,故曰涅槃。」師曰:「這箇是如來涅槃,那箇是法師涅槃?」曰:「涅槃之義,豈有二耶?某甲祇如此,未審禪師如何說涅槃?」師拈起如意,曰:「還見麼?」曰:「見。」師曰:「見箇甚麼?」曰:「見禪師手中如意。」師將如意擲於地,曰:「見麼?」曰:「見。」師曰:「見箇甚麼?」曰:「見禪師手中如意墮地。」師斥曰:「觀公見解,未出常流,何得名喧宇宙?」拂衣而去。其徒懷疑不已,
乃追師扣問:「我師說色空涅槃不契,未審禪師如何說色空義?」
師曰:「不道汝師說得不是,汝師祇說得果上色空,不會說因中色空。」
其徒曰:「如何是因中色空?」
師曰:「一微空故眾微空,眾微空故一微空;一微空中無眾微,眾微空中無一微。」至哉言乎!須於此透入,方信得平等法界,非一非異 真切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