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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尊者一日問尊者曰:『師兄!世尊傳金鏤袈裟外 別傳個甚麼?』迦葉召阿難,阿難應諾。
迦葉曰:『倒卻門前剎竿著。』
(解脫長者:此事近人頗多錯會。
汾陽曰:『不問那知。』
潭吉曰:『《首楞嚴經》雲:「爾時阿難及諸大眾,各各自知,心遍十方,返觀父母所生之身,如一微塵。若存若亡,如湛巨海。流一浮漚,起滅無從。各各自知,獲妙本心,常住不滅。」此方等會中所談,而謂:教外之旨,又若是乎?假使如是,(讀者:指經文所明示。)則阿難已悟。大眾亦已悟矣。而人天百萬又皆罔措。此其(《楞嚴經》)中無說(無可說示)乎?』
雲門雲:『直得盡大地無纖毫過患,猶是轉句。不見一色,始是半提。更須知有全提時節。』
夫所雲一色,即阿難之所悟。雲門以為轉句。只待並此一色不見,始是半提。
若道:拈花付法,僅僅指此一色邊事。當然是錯。
若道:離此別有,亦是不對。所以洛浦安說:『若道:這個是,即是頭上安頭。若道:不是,即是斬頭求活。』
試問:阿難尊者應諾之後,何以尚有倒卻門前剎竿著之語?
再看白雲端頌曰:『盡說微笑拈花是,不知將底辨宗風。若言心眼同時證,未免朦朧在夢中。』
所以大慧舉雲門:『法身有兩般病。得到法身,為法執不忘,己見猶存,坐在法身邊是一。直饒透得法身去,放過即不可。仔細點檢將來 有什麼氣息亦是病。』
語句時道:『不用作禪會;不用作道會;不用作身上商量。此是雲門老漢 據實而論,我恁麼道:有沒量罪過。』
又道:『而今學實法者,以透過法身為極致,而云門反以為病。不知透過法身了,合作麼生?到這裹,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著問別人,問別人則禍事也。』
(讀者:這二句須一氣連貫讀。不可分割。)
並看佛果示隆知藏(文見《圓悟心要》)曰:『五祖(演)老師平生孤峻,少許可人。乾曝曝地壁立,只靠此一著。常自雲:如一座須彌山,豈可落虛弄滑頭謾人,把個沒滋味鐵酸餡,劈頭拈似學者,令咬嚼。須待渠桶底子脫。喪卻如許惡知惡見,胸次不掛絲毫,透得淨盡,始可下手鍛煉,方禁得拳踢。然後示以金剛王寶劍。度其果能踐履負荷,淨然無一事。山是山,水是水,更應轉向那邊千聖羅籠不肯住處。便契乃祖以來正法眼藏。(「原來只是舊時人,不改舊時行履處。」)及至應用為物,仍當驅耕夫之牛,奪飢人之食,證得十成無滲漏,即是本分道流也。摩竭陀國,親行此令。少林面壁,全提正宗。而時流錯認,遂尚泯默。以為無縫隙,無摸索,壁立萬仞,殊不知本分事。(如何是本分事,會也麼?)但恣情識搏量卜度,便為高見。此大病也。
(讀者:學道人每多必經的歧路。慎之!慎之!)
從上來事,本不如是。』
岩頭雲:『只露目前些子個,如擊石火,閃電光。若構不得,不用疑著。此是向上人行履處,除非知有,莫能知之。趙州喫茶去;秘魔岩擎拳;雪峰輥球;禾山打鼓;俱胝一指;歸宗拽石;玄沙米澈;德山棒;臨濟喝;並是透頂透底,直捷剪斷葛藤,大機大用,千差萬別,會歸一源。可以解粘去縛。若隨語作解,(讀者:假使碰到專事義解之流,)即須與本分草料。如十斛驢乳,只以一滴師子乳滴,悉皆進散。要腳下傳持,相繼綿遠。直須不徇人情,勿使容易,(勿使有一絲毫生死分別思惟 有接觸到的可能,)乃端的也。
「末後一句,始到牢關。」誠哉是言,透脫生死,提持正令。全是此個時節。唯踏著向上關棙子底,便諳悉也。』
所以笑岩頌花公案:『石火光中曾著眼,始知佛祖不傳心。』
禾山普造黃龍南請益:『阿難問迦葉:「世尊付金襴外傳何法?」迦葉召阿難,難應諾。迦葉曰:「倒卻門前剎竿著。」意旨如何?』
南公曰:『上人出蜀,曾到玉泉否?』
曰:『曾到』
又問:『曾掛搭否?』
曰:『一朝便發。』
南曰:『智者道場,關將軍打供與結緣幾時何妨?』普默然良久。
又理前問。南俛首。普趨出。
大驚曰:『西川養虎,不消此老一唾!』